我和他和顾笑烟我们三个纠缠太久,我想他都没想过我有一天会想通和他提离婚。
在我提离婚的那一瞬间,他大概是如释重负吧。
因为按照聂烽的性格,被该死的责任感束缚,他即使和顾笑烟两情相悦,他也不会主动和我提离婚的。
其实提离婚那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只是小海的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一趟学校,因为他又和小朋友打架了。
我去的时候,小海和一个胖胖的小孩子靠墙站着,对方小朋友的爸爸已经到了,五大三粗的很魁梧,站那里横眉竖眼的看着我说:“你怎么教小孩的,你看看这打的……”
小海抬头朝我看了一眼,他浑身都是草屑和灰尘,脸脏脏的,倔强的望着我一言不发,我走到他身边蹲下去默默的用指腹去擦他脸上的脏东西,然后小声的问:“为什么打架?”
他抿着唇不说话,那个小孩子的爸爸看我没理他,所以用力从我身后在我肩膀上推了一下。
我没防备,一头朝前栽过去,还没爬起来,小海闷不作声的像只小兽嗖的一下子就冲过去抱着那个人的大腿就咬……
办公室的老师惊声尖叫起来,后面整个办公室混乱不堪。
离开学校已经是霓虹初亮,我和小海都狼狈不堪,我拉着他的手,指着橱窗问他:“要不要吃冰淇淋?”
他盯着脚尖点点头,小孩子很好哄,开车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没那么低落,但是到家的前一刻,他问我:“妈妈,爸爸呢?”
他眼睛有点红红的,我知道他今天受了委屈,他其实不怎么爱哭,小小年纪就倔强的要命,但我今天在办公室跟那个五大三粗很魁梧的男人道歉的时候,他站在一边,突然“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
虽然他和聂烽一直不怎么亲近,但我知道他在想要是爸爸在就好了。
明明是那个小朋友先动的手,要是爸爸在,妈妈就不会被人欺负被人打还要道歉,他也不会被老师凶。
我手扶在方向盘上,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小海出生到现在,聂烽陪伴孩子的时间加起来都没半月。
我就是那刻,突然心生倦怠,想算了吧。
可是这些和认知停留在八年前的聂烽没办法说清楚。
而我已经不想和他多说废话,我冷漠的望着聂烽,说:“你有无数个途径弄清楚整件事,只是你自己不相信。”
聂烽一直坐在我家门口。
初秋的天气已经渐渐寒冷,他大病未愈,身形消瘦许多,穿着单薄的病服执拗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透过窗户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好笑,因为我曾经无数次想找他的时候,只能像这样在他的秘书室外等他。
最后他的秘书不得不硬着头皮过来“请”我回去:“聂太太,老板在忙,而且您没有提前预约。”
那之后我每次找他,都要先给他的秘书室打电话预约时间看他哪天有空,再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找过他了。
我瞥开眼,不再去看,就那样让他在门外冻着。
等辅导完小海作业,我抬头一看,他倒在台阶上,估计是晕过去了。
我想了想,打了他助理的电话,倒不是心软,只是他若是冻死在我家门外,我张嘴说不清楚会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