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柚溪在天色快蒙蒙亮的时候醒了,她睁开眼,还是觉得晕乎乎的,窗帘没拉上,可以看到窗外雾蓝色的天,不知道哪来的警笛声响在城市的深谷中,让她有一种半梦半醒间的不真实感,她动了一下,身后却有人紧紧地贴着她,热意不停地传来。
她挣扎了下,那人的手臂却越发的用力,如同被烧热的铁臂,他的手掌也不安分。
她才动了几下,他就跟发情的低智动物一样。
向柚溪的眼睛盯着虚空,声音冷淡:“安子舟。”
“嗯?”
“你怎么在这?”
“想在这,就在这。”他声音淡淡,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后。
向柚溪:“看来你还挺想我的,才回去又过来。”
他现在没空跟她争执这些,也没有精力,他翻了个身,俯在她的身上,垂眸看她,他不知道是不是欲望主宰了他,因为没有人宿醉过后会是好看的,她凌乱的头发,通身的酒气,浮肿的眼睛,甚至连脸都是有些肿的。
他明明是小洁癖患者,眼下却没有丝毫嫌弃地含住了她的唇,盯着她水润漆黑的瞳仁。
她皱眉,故意要恶心他:“宿醉的嘴不臭吗?没有味道吗?”
他给她的回应是吻得越发用力,等到这个吻结束了,他才粗粝的手指用力地擦过她的唇,面孔浮现了冷冽:“昨晚你跟徐宁桁在做什么,我让你不要再见他。”
向柚溪根本不记得了,她昨晚干了什么。
“下次我不在,不要再喝得这样醉了。”
向柚溪拧眉:“你说过不会见小惊蛰,你见到她了吗?”
他语气闲闲:“我的确没见到她,我只是见了她妈妈。”他趴在她的胸口,“向柚溪,你这几天不回我消息,想钓还是想玩?”
“我要学习,我要带孩子,安少爷,不会认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是个闲人吧?”
安子舟淡淡地勾唇笑:“你现在学会了主动攻击,睁眼说瞎话,经济衰退大潮下,股票债券一路下跌,高通胀,美股、A股、中概股大起大落,我要做的事情比你这个学生来得多,现在还要赚钱养你,你不好好听话,还让我不省心。”
向柚溪不想理他,闭上了眼,想继续补眠一会,但又觉得胸口被他的头压得很沉,推了几下,反倒让他来了兴致,她来了火气,闭着眼去挠他,拧他胸口的肉,却根本没消除他的欲望。
他哑声:“继续。”
向柚溪知道这个人是个变态,以前就是这样,她打在他脸上的巴掌、她在他身上狠狠留下的痕迹都能以另一种方式让他兴奋起来。
她骂他是受虐狂,然后这个受虐狂立马就把虐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轻而易举地掌控着她的双手,碰撞不只是身体,更是灵魂的发散。
一开始是快乐的,但是极致的欢愉到达了顶点之后,她就开始有些疼了,觉得他就是故意来折磨她的。
他的眼眸中黑不见底,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右脸上咬了一口,不是很疼,却觉得屈辱。
“向柚溪,跟徐宁桁断掉,你是我的。”他就不说是什么。
她在白茫茫的天际里,瞧见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白光,她是陷在流沙里不断下沉的旅人,越挣扎,越是窒息沦陷。
结束后,安子舟“屈尊降贵”地抱她去洗澡,她身上都是泥泞的痕迹,躺在了浴缸里,她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安子舟。
男人给她洗澡还挺认真的,他明显不怎么会伺候人,却来了兴趣,先是欣赏了一遍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还有几分动物巡视自己领地的满意,然后试了温度,润湿了她的身体,给她打上沐浴乳。
她很讥讽地笑了下,他女儿需要他这样的照顾,他没有这个耐心,反倒对她一个成年人玩这套。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安子舟迷恋她的身体。
她不会像有些人,会为别人对自己身体的迷恋而怀疑自我,她很坦荡地接受自己过分艳丽的五官和近乎完美的身体,这是上天补偿给她的。
像现在,这个男人明明喜欢,却对她道:“你也就这副身体诱人。”
他以前就说过好多次了,向柚溪并不在意:“你看不到我的灵魂,多得是男人可以看到。”
她又累又困,他还给她洗了头发,大概是餍足过后,他耐心很好,还帮她吹了头发,温度没控制好,烫到了她的头皮好几次,她不让他吹了,他还沉了脸色,警告地念了她的名字:“向柚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