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森看在眼里,眉峰本能蹙了下。
韩金梅余光扫见,眉开眼笑。
孟沫去洗手间洗手,靳森也去洗。
老房子洗手间本就空间逼仄,孟沫站进来都勉勉强强,靳森往里一站,更是显得拥挤不堪。
孟沫撩眼皮看他,没什么笑意,却荡着风情,娇滴滴地喊,“靳师傅。”
靳森低头看她,喉结滚动,“嗯。”
孟沫,“你对我一见钟情?”
信息没回,她就当面问。
靳森睨向她,没否认,“有点。”
孟沫甩甩手上的水,转过身跟他对视,细腰软着倚在洗手池上,微微仰头,姣好的面容,修长白皙的脖子,平躺的小腹,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碎花裙下紧致笔直的长腿皆暴露在他眼前……
“见色起意?”
靳森,“嗯。”
见他承认,孟沫轻笑,“你倒是挺诚实。”
靳森不卑不亢,“没什么不诚实的。”
孟沫这会儿还怄着下午他不帮忙的气,拿了块毛巾擦干手,双手环胸说,“可我不喜欢不顺着我的男人。”
拒绝的话说得直白。
说完,孟沫垂下手,脚下步子迈开,擦着身子从靳森面前走过。
靳森垂眸瞥她一眼,忽然大手一伸扣住了她手腕。
孟沫回眸抬头,勾人的眸子仿佛能盛水。
靳森,“怎么叫顺着你?”
孟沫,“让你往东,你不往西……”
说着,孟沫往靳森跟前走,踮脚勉强到他鼻尖,用红唇去蹭他脖子,并没有真的蹭到,若即若离,呢喃软语撒娇似的继续说,“让你跪着,你绝不站着……”孟沫这会儿的姿态,不可谓不风情。
用万种风情的调调说着挑衅的话,说她矫揉造作也好,说她恃美而嚣也罢,老实说,不仅不惹人反感,反倒平添了一丝勾人的意思。
是活色生香那种勾。
没有高高在上,仿佛让你唾手可得,可你……偏偏就是得不到。
靳森被撩得全身紧绷,本就一身腱子肉,这个时候更是硬邦邦的。
孟沫话落,趁着靳森皱眉落脚在地,把手腕从他手里抽离,转身迈步离开。
孟沫一走,空气里那股子甜腻腻的劲儿就没了。
靳森神情恢复冷漠,仿佛刚才的那一瞬的暧昧只是错觉。
这边,孟沫从洗手间出来后,韩金梅笑眯眯地看着她眨眼,“怎么样?”
孟沫明知故问,不等靳森上桌用纤细好看的手指捏了颗盘子里的花生米送进嘴里,“什么怎么样?”
瞧着她这副懒洋洋又不上心的样子韩金梅有些急,“当然是小靳那个孩子啊。”
孟沫,“哦。”
韩金梅,“哦是什么意思?”
孟沫抬头,水眸含笑,“外婆,你觉得他怎么样?”
娘俩相依为命三十年,瞧她这样,韩金梅还有什么猜不到的,不过她不想纵着她,板着脸说,“我觉得小靳那孩子挺好。”
孟沫笑吟吟的,“哪儿好?”
韩金梅,“长得帅,有自己的店,纹身师也算一门手艺,还自己买了两套房……”
孟沫眼睛眯笑,“这就算好呀。”
韩金梅反问,“不然呢?”
孟沫,“可我现在也有自己的店,也有一门手艺,而且也有能力自己买两套房……”
孟沫说的是实话,这些年她在外拼搏,又坐到了大师傅的位置,手里确实存了不少钱。
放在一线城市,这些钱或许不算什么。
但是放在长乐这样的小县城,足够后半生衣食无忧。
听到孟沫这么说,韩金梅话锋一转,“你不会还惦记着蒋商吧?”
打蛇打七寸。
蒋商就是孟沫的七寸。
孟沫倏地皱眉,嘴里的花生米都不香了。
娘俩就这么无声对峙,直到靳森洗完手出来,这场僵局才被打破。
饭桌上,韩金梅又问了靳森不少问题,从工作到生活,从社交到个人习惯,事无巨细,明晃晃地一百二十个满意……
见孟沫不说话,韩金梅在餐桌下用脚踢她,“沫沫,你跟小靳介绍下自己。”
孟沫抬头,知道韩金梅这是在强行撮合她跟靳森,不乐意,又不能当着外人撅了老太太的面子,脸微微往靳森那边偏了偏,眉眼弯弯,水眸里带了那么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年龄三十,做漆器的,主做平遥的推光漆器,偶尔也会做北京雕漆,彩绘多少通一些,不是太拿手……”
乍一听,孟沫是真的在做自我介绍。
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孟沫话落,靳森拿起一旁的公筷给她夹了块排骨放碗里,直勾勾地看她,不避不退,有攻击性,眼眸深邃,暗不探底,“感情方面呢?能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