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峙勋还在车上,医院就打来了电话说莫然不配合治疗现在情况危急。
容不得多想,他立马驱车赶过去。
傅峙勋到的时候,医生还在跟莫然周旋。但因为莫然的身份,一个个都不敢强迫,只能好言好语相劝,没有什么效果。
“傅先生。”
看到他来,一行人连忙毕恭毕敬叫道。
傅峙勋站在门口,狠狠地拧眉,“里面什么情况?”
“莫小姐不接受治疗,我们一靠近就非常激动。怕她失控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我们只好请您过来了。”
“让我进去跟她说。”傅峙勋站在门口,轻轻地敲门。
“然然,是我。我可以进去吗?”傅峙勋声音温柔的令人心醉,也就只有在面对莫然的时候,他才会有这个耐心和态度。
没有得到回应,傅峙勋轻轻地开门进去关上了门。
病房里,莫然坐在轮椅上,面对着窗户。
房间的东西都被她摔了,一片狼藉。
傅峙勋心中一热,像是吓到了一般,“然然?”他慢慢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怎么了,不开心吗?”
这样一看才发现莫然脸上都是泪痕,应该是哭过很久。他心中一痛,抬手要帮她拭泪。
莫然别过脸,躲过了他的手。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莫然这才开口,“傅峙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你的累赘,拖了你后腿?”
傅峙勋皱眉,“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我从来没觉得你是我的累赘。”
“可我是个病人!”莫然忽然转过头,眼里还有泪。她使劲儿捶自己的腿,“我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我这个怪病,我自己都嫌弃。我有时候甚至想,干脆死了算了。就不用拖累你!”
“然然!”傅峙勋心里一哽,抓住她的手握住,“我不许你这么说。无论你怎么样都是最好的。再说了,这病医生也说是有希望的。”
“可是,每次要那个人给我输血。我不愿意,更不想欠她。”莫然抓着傅峙勋的手,急迫地说,“傅峙勋,你知道的。我最不想欠的人就是她。”
“我知道。我们不欠她。是她欠你的!”傅峙勋牢牢地握着她的手,面容冷沉。
……
又过了几日,某一天午后。
小护士忽然冲进院长办公室,“院长,不好了,出大事了!傅太太坐在西边第三间病房的窗户上了……”
“什么?”院长脸色一变。西边第三间病房,是背朝大海的一个房间。以往都是锁起来禁用的,阮荽怎么会跑进去了?
“快!还不快请傅太太出来。要是出什么意外,我们小命难保!”
护士都快急哭了。“可是,傅太太说,说她要见傅先生。”
“什么?”
院长大吃一惊,阮荽会有这么清楚的要求?她不是一直以来除了尖叫什么话都不愿意说的吗?
不敢多想,快速奔过去。当站在屋子外的时候,一大群人都在看。院长站在门口,看到穿着白裙坐在窗沿上的阮荽。
整个身子一软,差点倒了。
“傅太太,您快下来。那边太危险了。我这里有好多糖果,快过来,我拿给您吃!”
阮荽坐在窗沿上,感觉有风拂面。她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院长,犹如厉鬼,“我要见傅峙勋,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