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瞬间锁定了问问题的人——一个略显稚嫩的青年。
这个话题引起了众人的兴趣纷纷将话筒对准我等我回应。
我正对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霸凌过任何人。」
「没有为什么要花钱息事宁人?」
这要归功于我那对老好人爸妈了。
他们怕事情闹大影响公司生意于是第二天对方父母的账户上就收到了大笔的钱。
而罪魁祸首呢笑嘻嘻地把我堵在门口说:「保护费我们收到了以后给我小心点。」
寒冬腊月我被关在男厕浇冷水的事情就这样被一笔带过。
后来感冒发高烧也是我自己一个人在高级病房过的。
男人好像并不打算放过我甚至把话筒怼在我脸上
「我的当事人因为你产生了心理阴影你不该道歉吗?」
在众人的注视中我眼眶飞快地红了。
我啜泣了几声突然拉开防晒服露出小臂一道丑陋的疤。
「我才是被霸凌的那个……」
我抬起头好让摄像机清楚地录下我晶莹的泪水。
「他们用刀割我的手臂冬天泼我冷水后来我得了肺炎住院现在还能查到就诊记录。」
「我爸妈怕我有生命危险才不得已给他们钱息事宁人。他说这叫保护费要我以后夹着尾巴做人。」
青年涨得脸通红「你放屁!没有的事!」
「你是当事人吗?」我哭得好不可怜「为什么要来揭我伤疤?我从小没有爸妈陪伴还要受他们欺负现在你听信一面之词就来质问我太过分了。」
「我亲耳听我的当事人说——」
「你有证据吗?还是仇富心里就想毁掉我?」
「我没有!你污蔑我!」青年被拱起火来对着我大吼。
我吓得瑟缩一下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我看你好像很眼熟啊没天理呀你就是那个霸凌我的人吧!假公济私没人管吗?」
他气昏了头抄起摄像机就朝我砸过来。
突然一只胳膊拦在半空。
周聿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有暴力倾向的话先生我劝你好好治病。」
周聿怀眼神中露出一丝凌厉平静的语气下酝酿威胁。
青年怒驳:「我仅仅是代表我的当事人来问的!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我!」
「哦。」周聿怀轻轻一笑笑意不达眼底轻轻一掰镜头咔哒掉下来。
镜片碎了一地。
「仅凭一面之词诘难他人并且使用暴力威胁他人人身安全我认为您已经违反了基本的职业道德和法律这个行业应该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抱歉损坏了您的东西您可以跟我的律师商议赔偿事宜顺便准备一下答辩状因为我的律师会起诉您。」
说完这些周聿怀推了推眼镜反手抓住我拉着走出人群。
「周先生对您太太牵扯校园暴力的事您有什么看法?」
仍然有记者不死心追在我们屁股后面问。
「我相信她。」周聿怀轻轻一句话重若千斤。
「可是没有证据——」
周聿怀脚步一顿冷眼扫过提问的人「我是法官吗?」
「你跟一个丈夫讨要正义不觉得可笑?」
「如果要公平正义大可去问别人我这里只能告诉你我无条件偏袒我太太。说清楚了吗?」
记者被堵得哑口无言。
周聿怀似乎想起什么补充一句:
「我太太还在上学今日诸位在未取得我同意的情况下贸然上门采访我不建议各位撰写任何形式的通讯或稿件除非你们想接到我的起诉。」
说完他搂住我的腰「回家。」
直到进门后我仍然没从刚才的冲突中回过神。
周聿怀把外套随意搭在衣架上转身撸开我袖子「他们割的?」
「不是。」我抿唇犹豫再三后认真盯着周聿怀说「我说谎了。他们只是泼过我的冷水那个记者……也不是当年霸凌我的同学。我这么做就是想报复他。」
说完我垂着头静等周聿怀的反应。
他啧了声笑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是想告诉我你不是好人?」
「嗯……坏得很。」
周聿怀浅色的瞳仁里倒映着我的影子微微弯腰撑住门将我压在一个小空间里只能直面他。
「刚才我的态度也很明确你怎么做都没关系。如果以你的标准来定义坏人的话我觉得坏人是个褒义词。」
我耳根渐渐红了周聿怀的笑声像根羽毛挠得我心里痒痒的。
「放心吧这件事我来处理。周家虽然人员简单但我不建议你跟他们深入接触。我们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不要顾及他们。」
莫名我的一颗小心脏开始咚咚跳起来。
周聿怀说完正准备起身。
我鬼使神差地拉住他的领带拽低垫脚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周聿怀愣住了。
「谢礼。」
我笑了笑飞快地逃脱了他的控制范围。
那天之后周聿怀突然变得很忙几天都没回来。
周培也人间蒸发了我又变成了一个人。
趁这个时间我准备写一写暑期实践报告。
这天晚上室友问我:「班里组织学前出游提前一周返校你来吗?」
要是放在以前我铁定一早就欢欣鼓舞的收拾行李现在……
想起周聿怀的身影我笑了笑。
「我有点忙你们玩吧。」
「你有情况!」
我被她敏锐的嗅觉吓到了「你怎么知道。」
她兴奋大笑「快说是不是有男人了。」
「也不算吧……没得到……」
「几班的?我帮你打听打听。」
「社会人士……奔三了。」
闺蜜突然住了嘴
「应许你……可千万别被老男人迷了心啊。他们吃的米比咱们吃的盐都多你不是他的对手。有钱吗?」
「有。」
「你确定你不是被包 y 了?」
「……」我尴尬地挠挠头「应该……确定。」
「我劝你慎重考虑。虽然上头但也危险。」
挂掉电话我陷入了深深的忧愁中。
的确她说得不无道理。
周聿怀在外做生意多年光我知道的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林以峤那别人呢?
都是成年人怎么可能不涉及那方面的事?
当晚我洗了澡手机准时受到了爸妈打来的钱。
我看都没看躺在床上玩手机。
短短几天我的八卦被删得一干二净。
不到半个小时我困得眼皮子打架索性关机睡觉。
通常我习惯把空调调得很低。
可不知怎么的今晚是被热醒的身上像裹了层棉被。
我踢掉了被子翻了个身床陷进去了一半。
睁开眼周聿怀正坐在床边好像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