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一进屋,就看到楚锁锁和顾北弦亲亲热热地搂在一起,亲吻!
那双曾温柔地抚摸过她腰肢的手,正亲密地握着楚锁锁的脖子!
苏婳如遭雷击,半截身子都凉了!
计上心头
像做梦一样,苏婳手脚冰凉地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看到苏婳,顾北弦酒顿时醒了三分,用力推开楚锁锁,扶着沙发站起来。
楚锁锁扭头看向身后,佯装惊讶地喊道:“苏婳姐,你来了?”
苏婳这才像梦中人被扯醒一样,心脏突突地跳。
她扭头就走,门都忘了关。
有时候事太大了,太出乎意料了,人是来不及反应的。
她没哭,也没闹,就是觉得脚步踉跄,景色恍惚。
春寒料峭的风刮在脸上,冰一样凉。
苏婳被冷风吹得渐渐清醒,越想越生气。
顾北弦让司机打电话叫她过来,就是为了看他和楚锁锁亲热吗?
他提出分手的那天,她就已经痛快地答应了,为什么他还要用这种方式羞辱自己?
因为不爱,就可以随意伤害吗?
怒气在每一个毛孔里横冲直撞。
苏婳越走越直,最后走得铁骨铮铮。
出了别墅大门。
司机等在门口,拉开车门说:“少夫人,顾总让我送您回去。”
苏婳沉默许久,弯腰坐进去。
司机关上车门,给顾北弦打电话说:“顾总,找到少夫人了,我马上送她回去,您放心吧。”
“好。”
顾北弦放下手机,眼神微冷看着楚锁锁,“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楚锁锁耷拉着眉头,委屈巴巴地说:“我不知道苏婳姐来得这么巧,我刚才脚下一滑,不小心跌到你身上……”
“我是喝醉了,又不是傻了!”
楚锁锁扁扁嘴,眼泪哗地流下来,“是我不好,我这就给苏婳姐打电话解释。”
她手伸到兜里去摸手机。
顾北弦抬手制止,语气有点不耐烦:“不用了,越抹越黑,你先回去吧。”
“那你……”
“喝醉酒而已,死不了。”顾北弦弯腰重重坐到沙发上,抬手捏着眉头。
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
楚锁锁没动,站在那里低头耷脑的,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因为压抑着哭声,双肩一抽一抽的。
顾北弦看她这样,又有些于心不忍,说:“我也不是怪你,苏婳她没做错什么,我不该这样伤害她。”
“可是你向她提离婚,就已经是在伤害她了啊。”
“那我就尽量把伤害度降到最低,而不是用这种方式去羞辱她。”
“长痛不如短痛,你这样反而会伤她更深。”楚锁锁小声加了一句,“也伤害我。”
“婚暂时离不了,奶奶不同意。”顾北弦抬眸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我跟她离婚,也不全是因为你,提你不过是个幌子。”
犹如当头一棒,楚锁锁愣住了。
她脸色煞白,微微颤抖着嘴唇问:“北弦哥,你这是气话,还是酒后吐真言?”
顾北弦抬手扶额,有些烦躁地说:“我喝多了,口不择言会刺激到你,快走吧。”
怕他说出更残酷的话,更怕事情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楚锁锁含着泪不甘心地走了。
等她一走,顾北弦给她父亲去了个电话,让留意一下他的女儿,别再自杀了。
次日中午。
古宝斋。
苏婳收到顾北弦派人送来的一张银行卡。
送卡的人说:“少夫人,这是顾总的一点补偿,密码是您的生日。”
苏婳看着那张卡,自嘲地笑了笑。
钱是个好东西,可是有时候,给钱是一种变相的羞辱。
她把卡推回去说:“你告诉他,我不缺钱。”
“顾总请您务必收下。他让我带一句话给您:眼见不一定为实,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他都同意。”
“我知道了。”
等人走后,她默默地坐了一会儿,起身收拾东西去附近餐馆吃饭。
一出门,迎面碰到一身白衣楚楚可怜的楚锁锁。
她手里抱着一束白玫瑰,柔声说:“苏婳姐,我们能聊一下吗?”
苏婳克制住情绪,淡漠地看了她几秒,说:“好。”
两人去了附近一家西餐厅。
落座后,楚锁锁把花放到餐桌上。
轻轻抚摸着丝绒般的玫瑰花瓣,她一脸幸福地说:“没想到北弦哥这么浪漫,一大清早,就派人给我送花。时隔三年,他还记得我最喜欢白玫瑰。二十朵玫瑰呢,代表此情不渝。”
苏婳心里五味杂陈。
结婚三年了,逢年过节,顾北弦都只是送她卡,从来没送过她花,哪怕一朵都没有。
原来他不是不懂浪漫,而是不愿意对她浪漫罢了。
二十朵玫瑰,此情不渝,他们的爱情永远不会变,好“感人”。
服务生将咖啡送上来。
楚锁锁拿起勺子慢慢搅着咖啡,娇滴滴地说:“我和北弦哥青梅竹马,他从小就疼我……”
苏婳端起咖啡抿了口,淡声说:“请楚小姐直接说重点好吗?我很忙,没时间听你废话。”
楚锁锁耸耸肩,“原来苏婳姐不是没有脾气啊,只是在北弦哥面前没有,好能装。”
苏婳冷笑,“我现在还是顾北弦的妻子。你夜闯我家,抱着我的老公啃,我没泼你一脸咖啡,是我涵养好。请楚小姐不要给脸不要脸。”
“哇哦。”楚锁锁吐吐舌头做了个惊讶的表情,“苏婳姐这副样子好像一只母老虎啊。”
苏婳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真的太想泼她一脸了。
楚锁锁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拿咖啡泼自己,有点失望。
设了套让她钻,她不钻,只能用下一招了。
她牢牢盯着苏婳的脸说:“苏婳姐是个聪明人,看到我的样子,你应该能猜出,你是北弦哥找的一个替身。现在正主来了,你是不是该离开了?”
“正主?”苏婳想笑,“楚小姐是没上过学,还是法盲?我和顾北弦是合法夫妻,是受法律保护的,我才是正主。”
楚锁锁“啧啧”两声,挖苦道:“都快离婚了,你嚣张个什么劲?”
苏婳挺直脊背,“我们一日不离,你就嚣张不起来。”
楚锁锁哼了一声,使出杀手锏,“三年前,你为了一千万嫁给北弦哥,我给你双倍。”
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支票,啪的一下拍到桌子上,“这是两千万,请你拿着钱马上离开他!”
苏婳轻飘飘扫了眼那张支票,说:“我当年嫁给顾北弦不全是为了钱。”
楚锁锁哈哈大笑,“又当又立,好假啊,你。”
苏婳抿着唇,清冷地看着她,真的太想扇她一巴掌了。
楚锁锁鄙夷的口吻说:“三年前,你外婆得了尿毒症急需换肾,为了给她治病,你们家连房子都卖了,穷得叮当响。这才跟了北弦哥几年啊,连自己的出身都忘了?就是一个穷山沟沟里爬出来的野丫头,再怎么攀高枝,也改变不了你的穷酸相!”
她把支票往前一推,高傲地抬起下巴,施舍的语气说:“拿着吧,别假清高了!”
苏婳出奇地冷静。
她瞟了眼支票上的印章,淡淡地说:“支票是问你父亲要的吧?要钱的时候,没少费口舌吧?你们全家都支持你当小三吗?好奇葩的一家人。你家再有钱有什么用?照样遮不住你们丑陋的内心。”
楚锁锁脸红一阵白一阵,“你胡说!”
苏婳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是修复古书画的,这行要是想赚钱,不难。三年前,如果没嫁给顾北弦,靠我自己的双手,照样能赚到一千万。”
她抓起支票扔到楚锁锁的脸上,“拿着你的钱,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出来恶心人了!”
支票砸到脸上,楚锁锁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