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跟我说话的女人告诉我,她叫艾娃,来自新加坡。
她是自愿来这里的,为了给父亲治病,她把自己给卖了。
摸着她的肚子,她的表情很平淡:人嘛,有得必有失,看开了也就无所谓了。
艾娃还很年轻,也就 20 岁出头。
我尽量放低声音:朱利亚是不是就快生了?
预产期还有 20 来天吧。她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是人奶工厂的老功臣。等她生了,老板还会安排特殊的产奶房给她,对她可好了……
对她好,所以当牲口一样把她关着?
这逻辑真是搞笑!
不过,我倒是从这姑娘的话里得到一个信息:朱利亚已经来了很久,是这儿的老人了。
我怯怯地看一下朱利亚:姐姐,你认识简童吗?
朱利亚那原本显得很慵懒的眼神,突然就充满警惕。
你问她干什么?
不敢暴露我和姐姐的关系,我装得很随意。
我只是随便问问,想知道她死了没有!
虽然面不改色,但我的心情却随之一沉。
我还没看到姐姐,不知道她还在不在。
朱利亚的嘴角出现一丝冷笑:我倒是希望这个贱人早点儿死,只可惜她的命太长!
姐姐还活着!
我的鼻子一酸,却还要强作镇静。
耳边响起周正扬临别时的警告:简小安,这些人阴险狠毒,千万记住宁愿无功而返,也不要铤而走险!
我不敢问太多了。
朱利亚不耐烦地转过身去。
她那大得夸张的肚子,还时不时地冒起一个小包。
胎动很频繁。
只可惜,就算孩子现在怎么活泼好动,出生以后也只会被扔进垃圾桶……
毕竟还要产奶,考虑到营养要全面,这里的伙食并不差。
甚至还有鸡腿和鸡蛋。
晚饭时间到了,江婆婆先从铁笼子的缝隙塞进来一个盘子,然后直接将饭菜倒进盘子。
动作就像在喂猪。
关在笼子里的人不能起身,只能侧躺着身子,艰难地进食。
艾娃和朱利亚早就习惯了,一边吃饭一边还吧唧嘴,满脸油,好像还很享受。
我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进食方式,默默地又把饭菜从缝隙里递了出去。
江婆婆眼神还有些嘲弄:绝食?放心吧,从这里出去的只能是死人。
话说完,她就拿起我那份饭菜里的鸡腿开啃。
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我将目光看向周围。
有很多铁笼子是空的,横七竖八地放在这间地下室。
怀了孕好好地养身体,生了以后就住有空调的产奶房!哪能还在这黑暗的地下室待着。
这么说我姐姐有可能在产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