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去上班。
整天缩在被窝里,手机关机,电视的音量开到五最大,仿佛这样,就能掩盖掉我脑海中的嘈杂的噪声。
宁熠有我家的钥匙。
他开了门,迈着步子不疾不缓地来到床边,掀开了我的被子。
他的目光冷静而赤裸地打量着我。
空调打的很高。
可我却觉得很冷,很潮,小腹坠坠的疼。
半晌,他的手臂穿过我的膝弯,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
床单上有一大片血迹。
他用毯子将我包裹好,放在沙发上,去厨房煮了粥。
粥好了,他将我揽在怀里,一勺一勺地喂我。
我被他捏开嘴,艰难吞咽。
喝完粥,他把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大掌盖着我的小腹有节奏地按摩。
他的手心滚烫。
很好地缓解了我的疼痛。
连夜失眠的我,几乎就要这样睡过去。
他忽地开口,「疼吗?我妹妹第一次生理期,被你们用脚狠狠踹在小腹上,嘲笑她裤子上有血的时候,是不是一样疼呢?」
霎时间。
我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冷意融到了骨子里。
宁熠每晚都会来。
我把房门上了锁。
他敲门,没有人回应。
十分钟后,我以为他走了。
门口却传来工具开锁的声音。
宁熠换了我的锁。
他把新钥匙交到我手里,蹲在沙发前静静地看着我。
「餐桌上的东西为什么不吃?」他问。
我沉默。
「吃不下吗。」他站起身,「那换别的。」
我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声音异常的哑,「别再来找我了,我会报警。」
他停下动作。
「我会报警。」
我重复道。
三秒后,他慢慢地笑出声。
我红了眼睛,发疯似地把身边的东西丢向他。
「我没有欺负过她,我说了我没有,没有,没有!」我歇斯底里,「为什么不信我?就因为她是你妹妹?」
我弯腰捂着腹部,由于刚才的动作太猛,眼前一阵眩晕,长久未进食的胃隐隐作痛。
宁熠面无表情。
那种熟悉的轻蔑,又出现在了他的眼睛里。
「你知道你父母,是怎么跟班主任形容你的吗?」他缓缓吐出四个字,「撒谎成性。」
我脸色煞白,胃酸翻涌,终于一低头吐了出来。
是啊。
因为就连爸妈,都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