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婷就在这样无尽痛苦的轮回里备受折磨。侯府上下所有人,包括沈志江,也被迫跟着提心吊胆,有时候半夜都会被她的惨叫声惊醒。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沈玉婷就被折磨得形销骨立,她崩溃地哭喊道:“爹爹,你杀了我吧!我好难受......我想死!求求你让我死吧!”
“玉婷......”沈志江通红着眼睛,心痛又无力,心里恨不得将沈晚母子千刀万剐了。
因为担心沈玉婷咬舌自尽,他只能让丫鬟把她的嘴堵住,只有灌药灌粥的时候才打开。
而对外,沈志江也不敢把沈玉婷的惨状说出去,只能说她伤了脸心情不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又对府里下人严厉封口,谁也不许乱说。
这样煎熬的日子过了半个月,沈志江心里的憎恨和怒火也憋了半个月,一看到萧令月回来,顿时就控制不住爆发了!
萧令月闻言一愣,继而冷笑道:“沈玉婷?她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她怎么了!”沈志江怒火冲天。
“我有什么不能问的,她还没死吧?”萧令月漫不经心地勾唇,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冷光,“她敢对我儿子下手,我没直接弄死她,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萧令月说得直白又干脆,语气里的冷漠和杀意毫不掩饰。
她的孩子,就是她不可触犯的逆鳞。
谁敢动一下,她不折手段也会让那个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沈志江气得差点一个仰倒,指着她的手都在发颤:“你!你这个心肠狠毒的畜生!”
萧令月笑道:“我是父亲的女儿,我如果是畜生的话,那父亲算什么?”
沈志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指抖得像抽了风一样,让人都有些担心他下一秒就会气晕过去。
但好在,沈志江还是强忍住了,他憎恶又愤恨地瞪着她:“交出来!”
“交什么?”萧令月故作不解。
“把解药交出来!”沈志江愤怒地说,“你姐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你要是还有一丁点良心,就把解药拿出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萧令月不由笑了。
她淡淡地说:“敬酒我不稀罕,但这罚酒......天底下还没几个人敢让我吃,父亲想试试?”
她向来吃软不吃硬。
别说沈玉婷对北北的恶毒心思,是她万万不能容忍的。
就是沈志江现在这种态度,还想找她要解药——两个字,做、梦!
“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一句,你交不交出解药!”沈志江血红着眼睛瞪着她,甚至对这个女儿产生了一丝杀意。
这里是南阳侯府,周围都是他带来的人。
如果真逼急了他,就算真的杀了沈晚母子,他也能保证消息不传出去。
萧令月以前是上过战场的,刀山火海里走出来的人,对杀意和敌意是最敏锐不过。
沈志江刚透出一分心思,她立刻就有所感觉。
萧令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父亲,你想杀我?”
沈志江脸色阴沉地看着她。
“为了救一个女儿的脸,你竟然想要另一个女儿的命,你可真是一位‘伟大’的父亲啊!”
萧令月嘴角噙着笑意,眼神却冰冷无比:“沈玉婷是你最宝贝的女儿,你待她如掌上明珠,她受一点伤你都会心疼,心心念念的想要给她讨回公道,那沈晚呢?”
“沈晚算什么?她难道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只因为你嫌弃她八字不祥,就从小将她弃养在乡下,十几年来不闻不问!如今,你还要为了另一个女儿的脸,打算杀死沈晚?”
萧令月的语气冰冷无比,更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憎恶和怜悯。
憎恶是对沈志江的。
他这个父亲,管生不管养,自私又薄情,彻头彻尾的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