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辰和余金金的战场从玄关逐步转移沙发、地板、浴室,最后才是床。身子洗的干干净净,折腾半天又是汗水交融。余金金几乎被他要去了半条命,软软的由他重新抱回浴缸里,小猫似的在他身上这儿挠挠,那儿蹭蹭。
薛辰大喇喇的仰在那里,闭着眼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继续点着火种,嘴角愉悦的扬着。余金金用指尖描摹着他的唇形,上去啄了两口。“想我吗?”
“你今晚都问过多少遍了?”薛辰一下一下的往她身上撩水,大手在她触感极好的皮肤上滑动。“难道我的表现还不足以说明这个问题?”
余金金餍足的趴在他胸膛上,手臂圈着他。“我想你了,特别特别的想,不止一次梦到你。”
薛辰不可抑制的笑出声来,一语双关的问:“我让你梦想成真了吧。”
余金金把脸埋起来,诚实的点头。薛辰爱死了她这个小样子,扣着她的脑后亲了亲。余金金的小手反射性的滑到他最敏感的地方轻握,就听他嗓音哑哑的在她耳畔低语。
“金金,你还行吗……”
余金金正被他逗弄的浑身着了火,忽然就听见有人砸门。薛辰还没说什么,她就啊一声挺直了腰。“坏了!我把南南给忘了!”说着就从他身上起来,浑身湿淋淋的拽了浴巾围住自己。“你快起来把衣服穿上!”
“我来了我来了!”她交代完,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去开门。薛辰哭笑不得,只好打开冷水强行灭火。
看清门外站着的两个男人,余金金揪紧浴巾倒吸一口冷气。陈南承迅速别开眼退了一步,微微侧过身去,陈南浔倒是不客气,顷刻间就已将这女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笑眯眯的冲她勾唇。
“我很期待下一次你会以什么形象给我开门。”
“滚!”余金金二话不说,用力把门甩上。可陈南浔却像早有预料似的,伸手一挡,再一用力,强硬的把门给推了开。余金金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他一只手来的有用,反被陈南浔一把擒住了手腕。
“不揪着点浴巾,掉下来的话我可不管。”
陈南承没看她,趁机跨步进屋,锐利的眸子一扫。“人呢?”
“什么人?陈南承!你私闯民宅!”余金金挣不开陈南浔,气的大吼,若不是怕走光,早抬腿踢他小鸟了。
陈南承对她的指控恍若未闻,直奔里面的主卧和客房。
陈南浔像是看出她的意图,把她拉进了些。“是不是想踢我?”
“再不松手信不信我剪刀剪了你!”
陈南浔笑的开心。“再怎么说你和“它”这算相识一场,不必这么狠吧?”
“闭上你那张狗嘴!”余金金还想说什么,余光就瞥见不知道何时斜倚在那边的薛辰,心一虚,气势就弱下去,挣扎都忘了,就那么半推半就的让陈南浔抱了去。
陈南浔一早就见薛辰出来了,这男人只穿着条睡裤,赤着结实的上身,还带着一身的水气显然是从刚刚洗过澡,或者正在洗澡,而他身上那深深浅浅的小牙印和暧昧的小草莓明明白白的宣告了他和余金金的关系。
他本以为自己这样对余金金,这个男人会愤怒的扑上来,没料到薛辰竟不恼不火站在那里看戏,连表情都是再正常不过。
这男人,是个人物。
思及此,他松开了余金金,看着她小跑去薛辰身边。
“进去穿件衣服。”薛辰拍拍她发白的小脸,语气动作一如平时。
余金金一进离开,薛辰周身的气场就变了,可眼神,没变。“原来阁下就是陈南浔。”
原来这个男人知道他,陈南浔摸摸下巴。“金金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薛副团?”
陈南承在里面没找到要找的人,见了薛辰倒有几分惊讶。
薛辰眉毛一挑,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陈大队长,还真是……巧。”
余金金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才敢出来,敏感的发觉现场气氛不对劲,想都没想就挡在薛辰前头,叉着腰。“你们够了吧?大晚上的土匪一样跑到我这里闹,逼我报警啊?”
“金金,她人呢?”陈南承目的明确,不想浪费任何一点时间。
“谁啊?”
“你说呢?”
陈南承面色一冷,余金金白他一眼。“我不知道,她自己长脚了,我又不能限制她自由。”
“她从回来每天晚上都在你这里住,你说你不知道?”陈南承咬牙。
余金金狠狠瞪了陈南浔一眼,这个狗腿子玩监视!
她一口咬定不知顾淮南去向,碍于薛辰在场,陈南承也不能把她怎么着,只好离开。陈南浔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临走前挑衅一般的看了看薛辰。
那一眼看的余金金头皮发麻,战兢兢的偷瞄薛辰的表情,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
陈南承刚来到车前,回身就把陈南浔揪过来顶在车前盖上,手肘用力抵住他的喉咙,恶狠狠的:“你不是说看住她了吗?人呢?就顾着和女人在滚床单了是不是?”
陈南浔被他咯得直咳嗽,但被钳着颈子又咳不出来,憋得肺生疼,手指着自己点了点。陈南承瞪了他片刻这才放开他。
陈南浔捂着胸口咳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差点把我脖子咯断!”
“今天你不把她给我找出来,我就活扒了你。”陈南承撂下狠话,似乎随时都能动手。
陈南浔啐了一口。“你和余安娜结婚都五年了,儿子都几岁了?还找她干什么?给你补份子钱?还是给你儿子补个红包?”
陈南承刚点好烟,一听他这话直接扔到地上踩灭,飞起一脚踹到他胸前。陈南浔没有一点防备,重重跌回车前盖,砸了个坑不说,报警器嗡嗡的响起来。“我怎么交代你的?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见着顾淮南就把她给我关起来,然后通知我!不管谁阻拦,出了事我负责!”
陈南浔缓过这口气来,顿时就火了。“你他妈的陈南承!拦着我的是余金金!你让我做了她?”
“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
陈南浔擦擦嘴角溢出的血渍,唇边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来。“给你一次机会,收回这句话。”
他是认真的,陈南承无意触及他底线。“我收回。”
陈南浔啐出口中血水,探身到车拿了纸巾擦拭自己,半晌才又开口。“叶锡尚,你认识吗?我见着南南那晚,他们在一起,我问逼问过余金金,她不清楚。”
陈南承逆着光,陈南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情绪在瞬间变化异常,过了一会儿才听他饶有兴趣开口。“你怎么‘逼’问金金的?”
陈南浔解了衬衫,揉着被他踢到的那块地方,下意识的摸摸嘴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陈南承无奈摇头,爆给他一个情报。“薛辰,三十二岁,四十九师一三八团副团长,这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刚才你也看到了,能把金金收的服服帖帖,不好对付。”
“我说过要对付他了吗?我又管不着余金金交男朋友。”陈南浔不屑。
陈南承嗤笑。“你刚才在上面,脸上可不是这么写的。”薛辰身上那痕迹,长了眼睛的人就看的见。他断定要是今天随便换一个男人出现在余金金房里,陈南浔都开杀戒了。
“滚。”陈南浔想揍他,刚拉开胳膊就牵扯了胸前的淤青,龇牙咧嘴的叫了声,忽然顿了顿,抬头。“一三八团?那他们团长不就是……”
*
叶锡尚不爱说话,顾淮南以前就知道,但从来没这么怕过他的沉默。这一路上,他的嘴就像一只蚌,连条缝儿都没打开过。
车停在一个她有印象但却叫不上名儿的小区,他在电梯里都还拽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直到进了家门才放开她。
灯一开,一室通明,顾淮南环顾四周,不由得挑起眉。“参观”一番后,见叶锡尚正不动声色打量自己,她讪讪一笑。“嘿,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哈,干净得不像人住的。”
叶锡尚没什么表情,但顾淮南知道他是在压着火,就等着她往上浇油呢。她闭紧嘴巴,这儿摸摸,那儿摸摸,蹭啊蹭,找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来,就是不说话。而叶锡尚就像尊雕像,杵在那里视线一直未离开过她,顾淮南被他看的发毛,忍不住瞪回去。
“喂,你把我抓回来打算就这么眼巴巴的看一晚上?”
叶锡尚有了进门头一个动作:眯眼。
顾淮南咂摸咂摸,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好像在暗示什么似的,赶紧补了一句。“要杀要剐,你倒是给我个痛快,本姑娘也是敢作敢当的人。”
叶锡尚有了第二个动作:微笑——微微的嘲笑。
顾淮南怎会看不出?猛一拍木质茶几。“你到底想怎样?我记得你也是个爽快人,还记得你会说话啊,怎么忽然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