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四姑娘还不是侯府庶女,只是偏房庶女。
我不过是看在她进宫的份儿上,照嫡女的场面来。
长嫂再要找我讨价还价,索性就按照庶女的规格来办。”
见没有转圜的余地,楚氏索性在姚如玉这里嚎啕大哭,吵得姚如玉耳根子疼。
她一边哭一边道,说威远侯亏待亡兄的孤儿寡母,欺负羸弱老少云云。
姚如玉摆摆手,便对身边的宝香道:“去把侯府里这些年的账册拿来,一会儿便移送去官府。
让官府查查看,到底亏空了多少银子,给我揪出私吞财物的人出来把这窟窿补上,缺多少补多少,都用来给四姑娘添嫁妆吧。”
“是。”
楚氏看见宝香抱出来的两大摞账册,一抽一抽的倒不哭了。
姚如玉斜目看她一眼,道:“按照律法,私吞侯府财物,还要坐牢的。”
宝香刚要去叫人移送账册,楚氏就连忙拉住她,道:“这陪嫁的事,我还是先回去跟茹儿商量商量再说吧。”
姚如玉点点头,“如此也好。”
楚氏走后,宝香又一丝不苟地把账册搬回去,道:“夫人肯给六十四抬陪嫁,已经是格外大方了。
徽州城里有的嫡女都不一定能有这个份儿的,只可惜大夫人忒不知足。”
姚如玉懒洋洋道:“她以为四姑娘金贵,再怎么金贵,都已经爬了别人的床了,自然也别指望别人对她有多看重。
更加不见得,那皇室魏帝会真的把她当个宝。”
茹儿之于魏帝的存在就如同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楚氏说是回去和茹儿商量,但嫁妆的事基本是就这么定下了。
不然她再闹,那嫁妆只有往下降没有往上抬的份儿。
茹儿于心不甘,在待嫁这两个月里,尽管提各种要求,楚氏都要想方设法地满足她。
谁让她是即将进宫的准娘娘呢。
母女俩都一致认为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楚氏三天两头找姚如玉额外支银子,今儿说是要给茹儿添胭脂,胭脂自然要选江南最好的胭脂;明儿又要给茹儿添首饰,不能让她显得太寒酸;再明儿又要给茹儿添补品改善膳食,说她要养好气色。
总之各种要求繁多,姚如玉别说一两银子,就是一文钱也没多给她。
茹儿不服气,在一天清晨陆安然去向姚如玉请安时,她也来了,愤愤不平道:“二婶,我即将要进宫,为什么我要的胭脂水粉和衣裳首饰都没有?”
姚如玉悠悠道:“这个月的月银好像已经让长嫂支走了,四姑娘想买什么,问长嫂买便是。”
茹儿咬牙切齿:“每个月就那点钱,二婶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姚如玉挑眉道:“好没教养的丫头,两房每个月的月银都是一样的,等你进了宫也是这样对长辈大呼小叫的吗?”
茹儿气极反笑,抬手指着旁边的陆安然,道:“二婶说月银是一样的,那凭什么她衣裳首饰样样不缺,还样样都是最好的!凭什么厨房里每天都给她炖滋补的!”
陆安然穿的衣裳料子极好,戴的首饰也是极品,茹儿都是亲眼所见,她都快妒疯了。
明明以前这些东西都是她才能拥有的。
陆安然站在一旁根本不用理她,姚如玉便施施然开口道:“你说的三丫头的衣裳首饰还有补品这些,都是我贴补她的,怎么,我不可以贴补她吗?难道要贴补你这个大呼小叫、不懂尊卑的丫头吗?”
有个厉害的娘撑腰,那感觉真是很奇妙啊。
茹儿气得哭了,莽莽撞撞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