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寝房。
云初念安静睡着,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哀愁的苦吟:“昭儿……”
她骤然睁眼,睡意褪散无影。
“昭儿,别走。”
身侧的萧云祁还在梦魇中痛苦不已。
云初念手心下意识攥紧,眼底的挣扎一闪即逝,随即转身轻拍着萧云祁的背。
“我在。”
他们这样周而复始的对话,从红妆喜烛开始,从未有过一天停歇。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和声音,萧云祁脸上的痛苦神色淡了下来。
云初念却睁着眼眸凝视床顶的黛青床幔,毫无一丝睡意。
即便在洞房花烛夜第一次听见时, 她曾痛彻心扉过。
但三年过去,已然麻木。
都说云府的双生花,姐姐温柔可人,妹妹钟灵毓秀。
可自从云昭死后,自己这个不受宠的妹妹,被迫活成了她的样子。
就连幼时喜欢的郎君,爱的也是她。
翌日。
临出府门前,云初念将萧云祁送上马车.
她不顾旁边还有下人随从,问道:
“云祁,你可爱我?”
萧云祁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 爱你如初。”
豪无迟疑的回应,透着满满的深情。
可她却心如明镜。
萧云祁不过是在透过她,对另一个人深情款款。
“我也爱你。”云初念轻声回应道。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萧云祁便匆匆上了马车。
不知是不愿听,还是刻意避之。
看着马车渐渐驶远,云初念转身时忽然头晕目眩,跌倒在地。
再醒来,是在仁心医馆。
老大夫把着脉,神色凝重。
“姑娘,老夫观你脉象,怕是已中毒有三年之久,恐命不久矣啊。”
云初念大脑一片空白,久久没有回过神“我这儿有缓解毒症的至寒药,虽能延续寿命,但伴随的噬心之痛却能将人折磨半死。”
从医馆出来,云初念站在拱桥之上眺望远方,眼神空荡。
半晌,她下定决心,来到了安心寺。
赵氏一身素白衣裳,正在伏案执笔作画画上一大一小两个女子,似是母亲牵着小孩。
云初念眼神黯淡了几分:“娘。”
赵氏抬头,平静的眸底骤然浮现一抹欣喜之色。
“昭儿!我的昭儿又瘦了.....”
云初念呆呆地愣在原地,只觉被母亲握
住的手一片冰凉。
“娘,我是云初念,不是云昭。”
赵氏脸色一变,大声呵斥:“昭儿,你胡说什么,你妹妹念儿已经死了!”
云初念怔住,心口像被利刃刺过,疼痛难忍。
不知何时来到仁心医馆,她好似已经认命。
老大夫摇头叹气,爱莫能助:“姑娘,是药三分毒,你可要想清楚。”
云初念轻轻点头:“我意已决。 ”
从医馆出来,她没料到会和萧云祁迎面撞上。
手中的药袋撞落至地,四分五散。
云初念慌忙弯腰捡起,有些手忙脚乱。
“你买药作甚?”萧云祁捡起脚边的药袋递给她,蹙眉问道。
云初念故作轻松道:“一些下火凉茶而已,你继续巡视,我先回府了。”
说完,她转头走出了医馆。
看着她的背影,萧云祁莫名觉得消瘦得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心头一颤,涌上些许不安。
他看着角落处遗漏的一袋药, 拾起来朝拣药的大夫走去。
“这是什么药?”
灵霁城。
一轮月圆挂在夜空,将整个府邸渡上银光。
云初念坐在凉亭中,心不在焉地摩挲着手中的玉佩。
她嫁给灵霁城少城主萧云祁,已经整整三个年头了。
只是想起那个男人,她心头不由得一涩……
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萧云祁手持披风走了过来,温柔地盖在云初念肩头:“夜深了,怎么还不回屋。”
云初念看着萧云祁眼眸中属于自己的清澈倒影,暖心一笑。
“想和你一起赏月。”
萧云祁握住她的手,一同坐在了石凳之上。
月影摇曳,树影婆娑。
一双人影相依相偎,静谧安好。
夜深,寝房。
云初念安静睡着,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哀愁的苦吟:“昭儿……”
她骤然睁眼,睡意褪散无影。
“昭儿,别走。”身侧的萧云祁还在梦魇中痛苦不已。
云初念手心下意识攥紧,眼底的挣扎一闪即逝,随即转身轻拍着萧云祁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