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盛集团,法务部。
姜语宁坐在椅子上,平静地说着遗嘱:“我死后,名下所有的股权资产都交与我的丈夫陆景知……”
公司的首席法务顾楠见电脑屏幕上满满当当的字,停下敲击键盘的手。
“今天就说到这儿,等会儿我送您去医院。”
姜语宁脸色苍白,望着窗外,摇了摇头:“不了,我还要回家给景知准备晚饭,他胃不好,不能耽搁。”
结婚四年,她就给陆景知做了四年的饭。
虽说,他一次都没吃过。
姜语宁眼底落寞,看向顾楠:“顾律,你也早些回去吧。”
话落,她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顾楠看着她单薄到摇摇欲坠的背影,不忍得移开了目光。
姜氏鼎盛集团的小公主,从何时起沦落到此。
回梅林别墅的路上。
司机特意减慢了车速,一路上,外面枯姜纷飞。
姜语宁拨打了手机中顶置的号码。
“什么事?”电话接通,男人冰冷的声音传来。
“七哥,你今天能不能回家?”
陆景知在陆家排行老七,从小到大,她一直叫他七哥。
“家?”陆景知冷嗤,“姜大小姐,难道你忘了,我的家早就没了。”
闻言,姜语宁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还想说什么,就听电话那头隐约传来靡靡之音。
“姜小姐,还有事吗?”
陆景知似嘲讽的声音传入耳中。
姜语宁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她佯装平静:“没事了,你工作别太累。”
话音还没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听着手机内的寂静,姜语宁望着车窗外,泪水不觉模糊了眼。
她承认自己懦弱,怕揭穿以后,给陆景知打电话的资格都没有。
回到别墅。
姜语宁戴上围裙,照常准备晚餐。
从前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嫁给陆景知之后,她不知道是怎么学会的。
空旷的厨房很姜清,她不习惯这种感觉,打开了手机内的歌。
“就好像是场隔世经年的梦,醒来我已经失去你的影踪……”
一首《来迟》循环了不知多少遍,饭菜做好,凉了又热,反反复复。
客厅内的欧式吊钟已经摆到了凌晨一点。
姜语宁知道,今天他又不会回来了。
她起身准备回房,可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开门声。
姜语宁眼眸一亮,转过身,就看陆景知一身寒意得走了进来。
“七哥,你回来了。”
姜语宁忙走到他面前,闻到他满身的酒味,伸手要给他脱外套。
陆景知却忽然低下了头,霸道得封住了她的唇,将她整个压向沙发。
“七哥……”姜语宁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顿时慌了。
一声七哥让陆景知清醒过来,他视线瞬间冷了下来。
“别叫我七哥,你不配。”
话落,他转身去了二楼浴室。
你不配!
姜语宁趴在沙发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鼻尖的湿热慢慢浸透了一角。
她记得上次陆景知不准她称七哥的时候,是姜凌雪出车祸身亡。
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姜语宁拿纸巾将鼻间的鲜红擦拭干净。
而后她去到二楼卧室,细心地给陆景知备着睡衣。
不知多久,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
陆景知穿着黑色浴袍从里面走了出来:“明天你搬出去。”
姜语宁眼底满是诧异。
“为什么?”
“凌雪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