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公务很多,需要忙很久,以至于我跪在那儿,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是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褚历的床上。
我猛地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裳,确认没被动过,才捂着脸跑回了房间。
洗了把脸收拾了一下,我才缓过劲来。
该不会是我自己爬上去的吧?
可我完全没印象。
而且按照太子殿下的尿性,他也不像是会让别人睡他床的人啊。
我坐在房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到有下人来通报,说太子殿下下朝回来了。
是了,又是我去。
叹了叹气,我起身去了书房。
我到的时候,褚历也刚到不久,清晨的阳光透过他身后的屏风照在他脸上,衬得他的皮肤又白又冷,他拿着笔,低头不知在写些什么。
「殿下。」我低头叫了他一声,就走了过去。
「嗯。」他应了一声,也没抬头,「来帮本宫研磨。」
「是。」
我一边过去,一边在脑子里组织语言。
磨了有一会儿了,也没想出个合适的问法,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了:「殿下,昨晚……」
褚历提笔轻轻蘸了点墨汁,挑起眉梢:「嗯?」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低着头跪了下去:「都是小的不好,竟然睡着了,还睡在……」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还请殿下责罚。」
不过褚历似乎没把这事当回事:「起来吧,都是男人,怕什么?」
「殿下不介意就好。」我咬了下唇,然后站了起来,又低下了头继续研磨,「小的下次一定注意。」
他默了几秒,半晌说出个我不太懂的话:「不用。」
闻言,我研磨的手一顿:「啊?」
「最近,就搬到离本宫的寝殿近些的房间吧。」他忽然云淡风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该不会是在暗示我吧?难道他其实是想让小德子搬过去?
于是我问道:「殿下,那小德子呢?」
褚历皱了下眉:「关他什么事?」
得,住得近了,什么活都得我干,他的「德妃」就能整日闲在房里,每个月还有俸禄拿。
我服了。
我也不敢向他讨公平,毕竟这种事,我不是被偏爱的那一方。
许是看我半晌没说话,他笑了下,然后起身,不知从哪拿出一个小木盒,转身递到了我手里。
我犹豫地接了过来:「殿下,这……」
「打开。」
听他的话,我打开了。
精致的木盒里,静静放着一只珠玉簪子。
我咽了咽唾沫,然后合上了木盒,笑道:「殿下,这是要送给哪家的小姐啊?您吩咐,小的这就去。」
「先在你那放着吧,本宫这儿放不下了,你以为本宫叫你住过来是因为什么?」
「……」看吧,果然没好事。
晚上,我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小德子。
可他都敢直接对人家说想娶他,难道还不敢直接叫人家搬过去?
我把我的这个想法告诉小德子后,他成功得慌上加慌了,并以死相挟,绝不搬。
好吧,我也不是矫情的人。
无奈之下,第二天我还是搬了过去。
白天,褚历难得给我放了个假,让小德子去了。
他路过我房门口的时候,我问他:「今天殿下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说:「殿下和平常……好像没什么区别。」
好嘛,装矜持。
我撇着嘴,又听见他说:「对了,殿下叫你晚些过去,说有事同你商量。」
「……」谢谢,已经有预感不是什么好事了。
晚上我去到褚历那里的时候,他依然在办公看文章。
「殿下。」我叫了他一声,然后问道:「小德子说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三日后有个小宴,你跟我去一趟。」他低声道。
就这点事?
「是。」我应着,「殿下还有别的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