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似乎已经旧了,霍司砚的脸庞还带着少年的稚嫩,柳媛也没有现在成熟。
我下意识地去接,婆婆却将照片收了回去,警惕地看着我。
“妈,这照片是哪来的?”我艰难地扯着嘴角。
婆婆哼了一声,根本不打算告诉我,只说:“总有一天我儿子会把你这狐狸精赶出去。”
我怔在原地,心口压了两座巨山般难以呼吸。
婆婆瞪了我一眼,起身绕开我回了房间。
我看着偌大个客厅,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漫上心底。
我突然发现自己连一个能倾诉的人都没有。
父母离婚各奔东西,结婚后仅有几个朋友的圈子也因为常年在家而散了。
除了霍司砚,我没有任何依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重新拾起力气关掉了电视,疲倦地回到房间。
我彻夜未眠,霍司砚彻夜未归。
早上。
我把婆婆的早餐端上桌,结果她把粥一洒,大骂:“你一定想毒死我!”
“妈……”
“不吃!”婆婆一脸怒气地回了房间,“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我没办法,只能拿了抹布和拖把过来收拾。
这时,门忽然打开,霍司砚回来了。
我抬起头,嘴里的话在看见他与昨夜不同的衣服时,通通卡在了喉咙里。
霍司砚看了眼婆婆的房门,低头看着我:“妈又闹了?”
我将垂落的头发挽至而后,瓮声道:“没事,我去给你做早餐。”
“不用,我吃过了。”
霍司砚将外套扔在沙发上,蹲下身从我手中接过抹布。
陌生的香水味钻进我的鼻子里,像是根刺扎进了心里。
我眼神一黯,欲言又止。
霍司砚动作微微一顿:“你手怎么了?”
“是我自己不小心。”我缩回手,故作不在意。
霍司砚唇线动了动,但也没有说什么,起身去厨房洗了手后回到房间洗澡。
听着浴室传出的水声,我有些失望。
我以为他会向我解释昨晚为什么没回来,又或者那一身从来没见他穿过的西装是哪来的。
十几分钟后,他换了身居家服走了出来,拿起他的杯子倒了杯水。
我解下围裙,提议道:“我们还是请个保姆吧。”
霍司砚愣了瞬,而后皱起了眉:“之前请的不是因为受不了妈的脾气走了吗?”
我顿口无言。
之前的三个保姆都因为婆婆犯病被气走。
可在霍司砚眼中,我好像能包容她所有的无理取闹。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霍司砚从外套中拿出手机,看了眼后挂断了。
我眼神微暗:“怎么不接电话?”
“推销电话。”霍司砚面色如常,修长地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了几下。
他收起手机,走到我面前轻轻抚了下我的脸:“今天我不上班,一会儿我去买菜,你也休息会儿。”
我有些惊讶,结婚这些年他从来没有主动买过菜。
可想起刚刚的香水味,他这主动的体贴让我心里五味杂陈。
霍司砚放下杯子去换鞋,当看见他拿起车钥匙时,我心一紧。
超市就在小区外,根本用不着开车。
关门声过后,我还是吞下了所有的酸苦,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准备拿去洗。
“啪”的一声轻响,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我低头看去,眼神一怔。
那是张房卡,上面写着:丽豪酒店VIP1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