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点点头，“没错，你也发现了，她的身后附着一只鬼。”
而且那鬼好像还在无尽地汲取钟灵身上的生命力，就好像......要把她这个人身上的精气吸得一二干净似的。
棠棠非常敏锐地发现，那个姐姐一副非常疲惫的样子，眼睛下面还有一对大大的黑眼圈。
她皱眉看向天河：“师父父，钟灵姐姐好像很痛苦。”
“呵，一只长舌妒鬼附了身罢了，还不是因为她妒念太重，才会为鬼驱使，最后变成鬼的养料。”天河不屑地一笑。
这鬼等级太低，连魂体状态的他都发现不了，用来给自家小徒弟练练手，刚好。
可这驱鬼之事，不能太过张扬，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
男人开口说道：“棠棠，你去把她约到小树林里，最好是只有她一个人。”
“？？？”
棠棠不可置信地转头，
师父父是对她有什么误解吗？刚刚她才怼过坏姐姐，坏姐姐怎么会答应和她单独出去！
可天河丝毫没有意识到留给自家小徒弟的是个多大的难题，
他就像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的，又回到了棠棠的识海里，
很多年以后，当棠棠回想起她的黑心师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坑徒弟时，才猛地想起这一幕。
那只是个开始而已，
可现在的棠棠只是一个一无所知的乖崽，师父吩咐了什么她就去做！
她小声地给自己打气！勇敢棠棠，不怕困难！
于是，当这节课的老师宣布自习的时候，棠棠就完全变身成了小恶魔。
那个讨厌的钟灵就坐在顾子越的正前方，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拿着本书背古诗词。
“天苍苍，野茫茫......”
棠棠小声接道：“外酥里嫩烤全羊！”
“......？”可能只是巧合吧？钟灵晃了晃脑袋，继续背道，“山无棱，天地合......”
奶声奶气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谁吃铁锅炖大鹅！”
这次周围的同学是真绷不住了，憋笑憋得太难受，连顾子越都不禁有些莞尔。
钟灵实在是忍不住了，转身对棠棠怒目而视：“你干什么？！我背诗你干嘛打搅我！”
可棠棠只是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姐姐，你干嘛呀？我只是在和哥哥讨论中午要吃什么而已！”
“......”还真他娘的没毛病哈。
钟灵本来就被鬼附身，脸色阴森森的不太好看，如今又被棠棠一气，那脸色，简直可以说是可怖至极！
她恶狠狠地盯着顾子越：“管好你妹妹！”
可却被顾子越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每个公民都享有言论自由权，我无权干涉，同样，你也无权干涉。”
意思就是，嘴长在人家身上，你管得了人家说什么吗？
女孩气的径直转了回去，把耳朵捂住，继续背着古诗。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
“一口铁锅炖不下！”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大......”
“要用两个烧烤架！一个蜜汁，一个微辣！”
周围人小声到快要憋不住的笑，以及强烈的羞耻感，都让钟灵忍不住更加难堪。
这些不算恶意的笑，却让她的负面情绪达到了顶峰。
长舌鬼见状，又更加拼命地汲取她身上的妒忌、不甘的情绪，
不一会儿，她几乎就完全丧失了理智，
顾子越的妹妹实在是太讨厌了，她就是故意和自己作对！就和顾子越一样！凭什么他每次都考第一？自己只能考第二？凭什么？！他们都是故意和自己作对！
还有那个在顾子越之前的女孩子，她只不过随口说了两句而已，谁能知道，她只不过就说了两句她的坏话，那个女孩就忍不住跳楼了。
这能怪她吗？都是他们，故意考过自己，还对自己冷嘲热讽，还有这个该死的小女孩，她就是故意要影响自己学习的！好让她哥哥考得超过自己！她不允许！她绝对不允许！
钟灵的眼神逐渐变得毒辣起来，
就在这时，好像是上天给她一个绝佳的机会一样，那节课的老师走了进来，笑容满面地敲了敲顾子越的桌子：“子越，班主任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好像是你之前得的奖状下来了。”
“老师，我下次再去拿吧，我妹妹还在这里。”顾子越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他得看着妹妹，要是自己不在，棠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可谁知道，棠棠却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奶团子一脸正经，“哥哥，老师叫你去你就快去吧。棠棠就在这里等你，哪里也不去！”
“你真的没关系？”顾子越皱眉，还是很担心她的安全，“要不我把你也带上？”
“没事的，棠棠就在这里乖乖等哥哥回来！”
棠棠坐在他的位置上，小脚甚至够不着地，就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的椅子上荡秋千。
顾子越失笑。
也是，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妹妹就在这教室里等他，能出什么事？难道还能当着一教室人的面打他妹妹？
“那我走了？我书包里有给你带的棒棒糖，想吃自己去拿。”他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棠棠的小脑袋，就跟着老师走出了教室，
看着乖巧可爱的棠棠，钟灵的心中再也没有了逗弄她的心思，满心想着的都是，顾子越走了，自己待会该找点什么理由好好给她一个教训，掐几下？那也太轻了。
不听话的孩子，就应该受到最严重的惩罚！
可她在这里不出去，这么多人，自己要怎么冲这死丫头下手呢？
正当钟灵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把棠棠带出去，实施她的计划时，
在桌子上拿着顾子越的画笔涂涂画画的棠棠，抬起了头看她。
片刻后，棠棠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姐姐，你可以带我去上个厕所吗？棠棠一个人害怕。”
女孩的笑容意义未明，她伸出手，捏了捏棠棠的小脸蛋，语气温柔。
“当然可以呀，我们现在就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