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清冷,隐隐有药香气弥漫。
沈玉婷嫉恨地看着屋内精致的摆设,目光扫了一圈,没看到人。
却看到床上的床幔紧紧遮着。
想到青萝刚刚说,沈晚那个野种儿子正在休息......
沈玉婷眼睛恶意地转了转,摸了下桌子上的茶壶,发现里面的水正烫着,便提着茶壶朝床铺走去。
她以前见过厨房里的下人用热水烫肉皮。
滚烫的水一泼下去,肉皮一下子就卷起来了,还散发出一股焦香味。
沈玉婷恶意地勾起嘴角,心里想着:要是这样的热水泼到小孩子身上,那嫩生生的皮肉,不知道会不会直接烫熟了?
沈晚那个贱人要是看到了,得多伤心啊?
心疼死她最好!
床帐里安安静静的,仿佛还在睡觉。
沈玉婷悄悄拎着水壶走过去,伸手撩开床帐,还没来得及看清楚。
这时,一团猩红色的粉末被人洒了出来!
沈玉婷猝不及防,直接被粉末扑在脸上,整张脸顿时火辣辣地刺痛,双眼被灼烧得睁不开!
“啊!!”
她凄厉的尖叫,手里的茶壶砰的砸在地上,滚烫的热水溅了她一身。
“啊啊——!!”沈玉婷越发惨叫起来,双手捂着脸,踉跄的摔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尖叫连连:“我的脸!我的眼睛!好痛啊......救命......救命啊!”
她拼命在地上滚动,手脚被地上的茶壶碎片割得鲜血淋漓,胡乱抓挠着,犹如撕心裂肺一般。
床帐被掀开。
北北裹着厚厚的棉被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包防身药粉,眼眸冰冷地注视着惨叫的沈玉婷。
精致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沈玉婷在门外大吼大叫、惩罚青萝的时候,北北就被吵醒了。
发现娘亲不在,他聪明的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躲在床帐里想看看沈玉婷到底要干嘛。
结果没想到,她竟然拿着开水壶想烫他!
岂有此理!
北北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孩子。
因为他天生体弱,萧令月为了让他有自保之力,不知给他准备了多少防身东西。
光是各种毒粉药粉就有十几种。
北北从来不离身,连睡觉都会塞在枕头底下,随时能取用。
因为娘亲的严格保护,他还从来没试过这些药粉。
沈玉婷算是第一个。
“二小姐?二小姐你怎么了!”外面的丫鬟听到了沈玉婷的惨叫声,急忙冲了进来。
北北警惕地抬起头,小手摸到枕边的面具,低头戴好。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翠玉、翠果几个丫鬟已经冲进来了。
“天啊!”
“二小姐,你怎么了?”
丫鬟们被屋内的惨状吓得不轻。
满地都是鲜血混着水,还冒着袅袅热气,茶壶的碎片锋利如刀一般,泛着寒光。
沈玉婷整个人都滚在血水里,身上衣服被割得破破烂烂,不知道有多少血口子,痛得她歇斯底里惨叫连连。
最恐怖的还是她的脸!
北北一包毒粉洒过去,猩红的粉末一接触到皮肤,顿时就像某种强烈的腐蚀剂一样。
沈玉婷雪白娇嫩的脸蛋很快冒出了一个个血红的脓包,坑坑洼洼连成一片,又好像被毒蜂蜇伤了一样,整张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啊......我的脸!我的脸......好痛啊!快救我,救我啊!......”
她凄厉的惨叫着,双手在脸上不停抓挠,又痛又痒。
脓包很快就被她抓破了。
血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衬托着她惨不忍睹的脸,又恶心又恐怖。
就好像索命的厉鬼一样。
“呕!”几个丫鬟一时没忍住,被恶心得干呕起来。
想过去搀扶又不敢,急的团团转:“二小姐......我的天啊!这可怎么办?”
“你,你到底对二小姐做了什么!”翠玉一边干呕反胃,一边指着床上的北北厉声斥道。
北北冷冷看着她们,一言不发。
翠果气得跳脚,尖锐地骂道:“该死的小野种,你活腻歪了敢对我们二小姐下毒手!杀千刀的小畜生!你们给我过去把他拖下来,狠狠的打!打死了直接拖出去喂狗!”
因为沈玉婷就摔在床前的地板上哀嚎。
地上又是血,又是水,又是满地碎瓷,走过去都扎脚。
翠果自己不敢过去,就对着几个小丫鬟又打又踹,逼着她们去。
几个小丫鬟也直犯恶心,迟疑着绕过地上的沈玉婷,往床边走。
北北安静地缩在床上,乌黑的眼眸冷幽幽地看着她们,一动也不动。
藏在被子下的小手,捏着一包拆封的药粉。
蓄势待发!
可还没等几个丫鬟走到床边,忽然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从门外冲了进来,仿佛一头横冲直撞的小牛犊一样,重重撞在几个丫鬟身上,嘴里大喊着:“小少爷,你快跑!”
北北:“......”
他不由愣了下。
几个丫鬟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撞倒在地上,叠罗汉似的摔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