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霜被她眼底深处的冰寒所逼退,她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被关在黑漆漆的地方,顿时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毕竟是个被宠坏了的熊孩子,宫漓鸽默默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放过她好嘛!
齐霜嚣张跋扈惯了,还是头一回栽跟头,而且还是栽到宫漓鸽的手里。
赵月要不是碍于人前早就翻了脸,她的怒气值也在一点点增加,冷眼看着齐霜,“还不道歉?真想进监狱?”
“呜呜,妈妈,我不要……”
一旁的警员看到这样的巨婴都很无语,为了能早点收班回去,他们也不想闹大了,只得提醒道:“齐小姐,宫小姐说得很明显了,你将东西还给她并道歉,这件事她就不追究了。”
齐霜泪眼模糊的看着身前那傲然挺立的宫漓鸽,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二十亿,这张卡上居然有二十亿。
齐霜又是妒忌又是害怕,刚刚她骂得有多开心,现在的处境就有多尴尬。
景旌戟笑道:“齐大小姐的家教真让我吃惊,自己做错了事将家人拖下水还死不悔改,哎,都是齐大小姐命好,摊上了这么亲和的父母,换成是我,啧啧,我早就被我几个大爷给打死了。”
赵月也不傻,景旌戟是拐着弯的骂自己没有教养好女儿,看到旁边的两人一个俊美一个漂亮,再看看自己家的巨婴,鼻涕眼泪都糊到一块儿去了,跟个大傻子似的。
她扬起手甩了齐霜一巴掌,“还不给我道歉!”
齐霜被打得更像个傻子了,“妈,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赵月又扬手准备打下来,齐霜丢下卡捂着脸就跑开了,跑得那叫一个快,风火轮也追不上。
赵月更尴尬了,“漓鸽,你看这……”
宫漓鸽知道那货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她和齐家的战役还没正式开始,不着急。
“阿姨不用放在心上,她还小,我可以理解的。”
赵月松了口气,宫漓鸽终究还是善良的,她弯腰捡起了卡递给宫漓鸽,“漓鸽,你这么宽宏大量实在让我愧疚不已,我家那个……”
宫漓鸽打断她的废话,“阿姨别急着愧疚,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理解她这会儿情绪暴走,来日方长嘛,我们总有见面的机会,正好过两天就是老爷子的生日宴了,就让齐大小姐在老爷子的生日宴上给我道歉吧。”
“什么?”赵月瞪大了眼睛,亏得她还以为宫漓鸽就这么算了,自己是太天真了。
宫漓鸽无视赵月脸上的震惊,耐着性子补充道:“阿姨,恕我直言,齐大小姐这性格要是不改,将来会给你们制造更大的麻烦。
虽说咱们无缘,好歹也是相识一场,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只要她在宴会上当众给我道歉,这件事我就算了。”
赵月着急的舔了舔干涸的唇,“漓鸽啊,我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对不起你,这丫头又得罪了你,可老爷子大寿来的人不少,这齐家脸上也没光啊。
要不我作东,私下让这丫头给你道个歉,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
“别别别,阿姨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折煞我了,齐家高门望族,可不是我一个小孤女能攀附的,我呢是很清楚我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再说你也都看到了,齐大小姐有多厌恶我,我何必自讨没趣呢?还是我那知书达理的妹妹更适合齐少。
再者以齐大小姐的性格,私下吃饭她必然不会得到教训,阿姨要真的想要教训她,那就照我说得做,她得到了教训自然就不会再干这样的蠢事了。”
宫漓鸽的这番话听得赵月想打人,这丫头软硬不吃,再不是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拿捏的人了。
“漓鸽是非要如此了?”赵月的言语已然带了一些不悦。
宫漓鸽假装看不见,一脸认真道:“阿姨,不是我非要如此,而是非要如此才能让齐大小姐长长记性。
好歹我也是有爸有妈的人,她一口一句野鸡孤儿,这话实在不好听呢。
我要是贱骨头,那我爸的尸骨不也是贱骨头?我要是贱人,那宫家的各位岂不是也都是贱人,这话要是传到了宫家,恐怕……”
赵月恨得牙痒痒,这丫头竟然还搬了宫家出来压人,着实可恶,偏偏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毕竟自己那混帐女儿干了这样的混帐事。
“瞧你这话说的,那怎么还和宫家的人牵扯上关系了,你说得没错,我这女儿啊是从小被宠坏了,得给她一个教训才行。”
“多谢阿姨明事理,那就这么定了,我会暂时保留追责的权利,人证物证都在,若是齐大小姐不肯道歉,到时候阿姨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那是当然,漓鸽已经很宽宏大量了,你看时间还早,你陪阿姨逛逛街。”
既然不能保全女儿,至少她得给自己儿子拉回宫漓鸽,等两人结了婚,宫漓鸽手上的股份都成了齐烨的,到时候她还怕没机会收拾宫漓鸽这个小贱人么?
怕就怕宫漓鸽已经彻底对自己儿子失望透顶,拉不回来了。
从前赵月连多看自己一眼都觉得恶心,如今主动邀请她逛街,宫漓鸽只觉得人世无常,人心可笑。
“阿姨,我还有点事,怕是不能陪你了,你自便吧。”
她将警员打发离开,赵月自觉没趣,也只得先行离开。
景旌戟将她送到门外,“齐太太慢走,以后你女儿或者齐家人再有心情不畅,欢迎光临本店,喜欢哪个砸哪个,小店绝对包你们满意。”
赵月气得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出去,她很想问问景旌戟,你还有良心吗!!!
等她一走,一旁传来鼓掌声,景旌戟笑眯眯的拍着手:“啧啧,你家那位爷还怕你受欺负,我发型都没做完就火急火燎赶来了,看你们这样子,你不将人扒下一层皮也就罢了,还被人欺负?”
“这也得多亏了景大少的配合,你二大爷的痰盂都被卖出了高价。”宫漓鸽挑眉。
“胡说,什么痰盂?手艺人的茶具能叫痰盂吗?我说它是紫砂壶那它就是紫砂壶。
再说这一招不是你宫大小姐先使用的,你一早就知道那熊丫头的暴脾气,故意引她砸店,又知道齐家不敢得罪我景家,就算是知道敲诈也只得乖乖给钱,我景家都被拉来做了你的踏脚石,宫大小姐好算计!”
“不敢不敢,还是得景大少配合得好,横竖今天你们能血赚一笔也多亏了我,不如刚刚的赔偿咱们七三,我七你三?”
景旌戟吹胡子瞪眼,“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那就四六,不能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