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始,我怀着几分坏心思不像原来一样有意回避程洁的接触。
程洁见我不躲她,也开始慢慢不那么避嫌。
我心里暗讽,果然稍稍示好她便贴上来。
可身体却不争气地喜欢她的靠近。
如果上午特别忙,午休时程洁便不再刻意躲出诊室,而是拿个抱枕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
有时无意间瞥见她毫不避嫌的睡姿,我会忍不住恶意地揣测,她是否在引诱我,我该不该回应她。
心中天人交战之时,却突然对上她沉静的睡颜。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能看见一层细小的绒毛,恬静得像个小婴儿。
于是我一咬牙不给自己浑蛋的机会,独自走出诊室帮她把门锁好。
时间一久我发觉程洁渐渐对我亲近起来。
接触中虽然热情大方但并没有外界传得那么风流不堪。
我心中愈发疑惑,程洁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直到有一天,泌尿科会诊,叫了我和程洁。
程洁走得急忘了带资料,我看着她脚下的高跟鞋,说:“我去吧。”
她一愣,感激地笑了。
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抽屉的钥匙交给了我。
接过钥匙时我看着她的笑脸,心中微微一动。
那个抽屉程洁从来不让别人碰,拿完东西立马上锁,有时忘了锁也是慌慌张张地跑回来,锁上了才安心。
如今她肯把钥匙给我是不是向我示好呢?
我不自觉地脚步轻快了一些,可打开抽屉时却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
资料在最上方,本来拿了就可以离开,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我检查了一下有无遗漏。
这一检查就发现资料下面压着的是两页名单。
密密麻麻写满名字,每个名字后面还做了标记。
本来不该看人隐私,但在放回去的一刻我看见了那个骨科医生的名字。
排在下方,有日期标记。
标记后面画了重点号,写着“需复查”。
那个骨科医生的化验单我看了,别说要复查,就连第一次检查都是没有必要。
说白了,完全没病,找乐子来的。
程洁的专业程度不会连他没病都看不出来,标记着“需复查”显然是意犹未尽。
顺着名单向下看,大部分名字后面画叉,写着无需复查。
小部分画圈,写着需复查。
还有复查后画上叉的。
看来是两次够了。
更有甚者画了三次圈才画了叉。
我一边嫌弃嘲讽一边忍不住细细查看。
竟然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那些画圈需要复查的多半是本院医护人员。
而副院长的名字赫然在列,复查了三次,还没有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