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去世得早,父亲再婚成家后,我只能和宋致远相依为命。
可现在,他也不要我了。
凌菲擦掉我的眼泪,让我靠在她肩膀上,一下下抚摸着我的发顶,也红了眼圈:
「胡说什么,我家就是你家。」
那天,我抱着她哭了很久,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面,妈妈抱着我,轻轻说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问她真的吗?
时间能够让人忘掉疼痛,也能让疤痕消失吗?
妈妈爱怜地看着我,并没有回答。
早上是被米粥的香味叫醒的。
大约是昨天哭得太厉害,一早醒来头痛得要命。
「醒了?」
门外有人说话。
好像……不是凌菲的声音。
我走出卧室,就看见系着小围裙的凌以繁,正往砂锅里加芹菜叶。
「我姐说水管坏了,让我过来看看。你先吃饭吧。」
他解释着,又端了碗粥给我。
我脑袋还嗡嗡的,傻愣愣地接过勺子,坐到桌前才想起问他。
「你不用上班吗?」
「今天休息。」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应该是凌菲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才让他过来照顾我的。
我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那个……麻烦你了,晚上等凌菲下班了,我请你俩吃饭吧。」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眸中带着笑意:「姐姐一直这么客气的吗?」
我一愣。
和凌菲当然不会,但你……
我低头假装喝粥,又忍不住悄悄打量他。
沉默中,忽听他说了一句:「以后也不用和我客气的。」
我一愣,没敢搭茬。
不过到最后,我也没请他俩吃上饭。
洗完碗,凌以繁就接到了电话,赶回了医院。
听说凌菲说,他后来学了心理医学,没毕业就被私立医院预定了。
说着说着,又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我的脑袋。
「你当初要是不为那个渣男放弃名额,现在也早当主管了。」
我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也为自己可惜了一瞬。
刚毕业那两年,我凭借拼命三娘的精神和还不错的业务能力,得到了一份出国进修的机会。
那边催得很急,手续办完,一周后就要离开。
可不巧的是宋致远查出了胃病,在医院住了好几天,他家里也没有人能照顾他。
所以思量再三,我把机会让给了凌菲。
当时她家出了点状况,比我更需要升职加薪。
听到这个消息,她跑到办公室指着我的鼻子骂了一通:「唐笑啊唐笑,真没想到你丫是个恋爱脑,你等我回来的,非稀罕死你。」
一想到她又爱又恨的表情,我差点没笑出声来。
「别气了,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