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曦笑容一僵,掩下眸底的怒意。
她确实是想借剧本来试探温盏,但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
“我们都是亲身经历过《月光下的你》的人,所以才能更加了解故事中人的感受。”
何若曦放下咖啡杯,看向温盏:“爱情和婚姻也许会是两个世界,但相爱的人,一定都会在原地等待彼此。”
听出她话里的嘲讽,温盏冷声开口:“何小姐的心意,商行舟知道吗?”
何若曦没有回答,但已经摆出了胜者的姿态。
忽然,一股热流涌上鼻间。
紧接着一滴殷红砸向桌面,破碎后又很快晕开。
何若曦看着鼻尖突然涌出鲜血的温盏,眸色微变:“你流鼻血了。”
温盏抬手摸去,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竟流了鼻血!
她忙从包里抽出纸,狼狈收拾着手上和鼻间的血迹:“老毛病了。”
“剧本我会再考虑考虑。”
抛下这一句话,她起身快步离开。
炎炎夏日,午后阳光更加炙人。
温盏走在街边,呼吸间空气炽热得让她窒息。
她忙从包里掏出一把白花花的药片干咽下去。
苦涩充斥喉间。
温盏强撑着走到街头长椅边坐下休息,闭眼间耳畔却不断浮现何若曦的话。
倘若他们是两个相爱的人,那她温盏这五年算什么,爱情的见证者?
天边太阳慢慢西沉,她也恢复了力气,起身朝律师事务所走去。
接待温盏的是位姓许的年轻律师,在听到温盏要立遗嘱时,他脸上满是诧异:“盛小姐……”
“这份遗嘱我希望许律师在我死后才公布出来,另外我今天的到来希望贵律所同样保密!”
温盏犹豫半晌才继续开口:“我死以后,傅氏的股份物归原主,而我个人所有财产捐赠社会……”
直至晚上八点,许律师才停下敲键盘的手。
此时遗属上已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温盏确认过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横江别墅。
刚打开门,冷气袭来,温盏心里那股窒闷才得到缓和。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商行舟抬眸看向她:“温盏,这次是你没有遵守约定,你去哪儿了?”
面对他的质问,温盏脚步一顿,随后她径直走到男人的对面坐下。
她定定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嫁了五年的丈夫,徐徐开口。
“我去见了何若曦,她还写了本书,是你和她的爱情。”
商行舟微愣,脸色顿时不悦:“你非要抓着过去不放?”
温盏苦笑。
知道再说下去,他们又会吵起来,这一次她没有辩解。
她已经明白他把爱情留给了最初的遇见,独自面对了自己这个婚姻枷锁五年。
所以,纵使结婚五年,他们也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传来一阵阵响动,打断了温盏思绪。
她拿起点开微信页面,就见商行舟儿时玩伴们建的群聊在不断刷屏。
满屏的都是艾特商行舟的消息。
而群里最活跃陆景淮:“商行舟赶紧出来,你白月光来了。”
“白月光”三个字让温盏呼吸一滞。
他们说了很多,唯独没有提及自己。
好像商行舟的那些朋友,已经习惯遗忘她这个真正的傅太太。
这一瞬,温盏想了很多,可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她扫了眼时间,恰好看到屏幕里弹出了商行舟的回答:“嗯。”
温盏按熄屏幕,不想再看会让她难过的话语。
商行舟越过她,径直走向衣柜拿了件外套便要转身出门。
温盏攥紧手,扯开嘴角:“等等。”
“商行舟,等等。”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商行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能带我一起去吗?”温盏咽下情绪,声音轻缓。
想到她几乎没有跟着自己去过聚会,商行舟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拒绝:“走吧。”
三十分钟后,东溪会所。
商行舟推门而入那一刹,包厢里的热闹到达了顶峰。
但在看到温盏时,瞬间只剩一片静默。
除了大荧幕里传出的歌声,好像没有人看好她的出现。
陆景淮瞧着这幕,冲着商行舟招呼:“傻愣着干嘛,来的这么慢,要罚酒!”
冷下去的场子又热了起来。
温盏视线扫过去,陆景淮身边只有一个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