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别吓妾身,妾身知错了。”
恍惚间。
苏定生听到耳边一阵哭喊声。
紧接着脑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就好像要裂开一般。
这……是哪?!
废了好大的劲,这才睁开沉重的眼皮。
入眼处。
是一栋简陋到极致的土屋。
破旧不说,还全都是裂缝。
一阵风过。
不用出门,都知道今天外面刮的是什么东南西北风。
屋顶更是惨不忍睹。
两个水缸大的破洞,正在往屋子里漏雨。
屋内早就成了泥地,一片泥泞。
再然后,就是几张不是瘸腿就是少一块的桌椅板凳。
唯一像样的就是身下的这张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月,撒发着霉味的木床。
此刻。
木床边,正跪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年轻妇人。
妇人已经哭肿了双眼,满脸泪痕,还在不停的小声抽泣。
听到响动。
年轻妇人顾不上擦去眼角的泪痕,连忙抬起头。
看到苏定生已经醒过来。
当即破涕为笑。
“夫君,你醒了?!”
夫君?
苏定生一脸茫然。
眼前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非常的陌生。
就好像是做梦一般。
不对!
苏定生心猛地一抽。
他记得当时实验进行到关键一步。
结果手一抖,导致剂量配比出现差错,还不等他想办法补救。
伴随着一阵火光跟爆炸声。
他的意识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醒过来,就已经来到了这里。
这是哪?!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紧接着一阵不属于他的记忆,疯狂的涌入脑海。
大乾朝,竹脚村老苏家唯一的儿子,苏定生!
大乾朝?
穿越了?!
苏定生一下愣住。
想不到这样的事情竟然被他赶上了。
“夫君?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妾身啊!”
林婉茹见到醒过来的夫君,目光呆滞,刚落地的心,又再次悬起来。
眼眶湿润。
“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苏定生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扭过头,看向身旁的年轻妇人。
不对,应该说是他的娘子。
嘴角扯动,露出一抹笑意。
“夫君,你,你竟然,竟然对妾身笑了?!”
林婉茹看着一向视她而不见,满脸厌烦的夫君。
竟然笑了。
心头一震。
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呃……
笑有什么问题?
看着床边妇人反应这么大。
把苏定生给弄糊涂了。
虽然这方面他也没什么经验。
但书上不是说。
古人夫妻之间都是什么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吗?!
微笑难道不是最基本的操作?!
“小小,小小!不好了,你哥好像撞坏脑袋了!”
林婉茹满脸忧色,立马起身。
朝着屋外冲去。
“什么?!”
屋外传来紧张的声音。
紧接着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刚才出去的林婉茹,身后跟着一个半大的姑娘。
看模样。
应该在十二三岁的样子。
然而却十分消瘦。
浑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很多地方都是补丁叠补丁。
而且衣服明显是男子款式,肥大许多。
穿在小姑娘身上显得有些滑稽。
“哥,你,你没事吧?”
小姑娘进到屋子里。
怯懦的站在角落。
似乎想要上前,但是却好像又在惧怕着什么,只得站在原地,紧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鼓起勇气,说完之后,又立马低下头去。
“放心吧,哥没事,歇一歇就好了。”
或许是因为血缘的关系。
苏定生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莫名的亲近。
前世作为独子的他,最渴望的就是想要个妹妹。
没想到,来到这里倒是实现这个愿望。
“糟了,我哥好像真撞坏脑袋了!嫂子,这可怎么办?!”
小姑娘听到苏定生的话。
露出跟嫂子刚才一样的神情。
十分着急。
“要不我去请郎中来看看?!”
林婉茹满脸担忧,咬了咬牙,提议道。
“可是请郎中要花很多银子,家里已经没银子了。”
苏小小露出哀伤的神色。
“银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无论如何,先把夫君的命保住再说!”
林婉茹打定主意,向着小姑子苏小小示意道。
“嫂子你疯了?!又要去跟你娘家借银子?!难道你忘了,就因为借银子,上次差点被我哥给打死吗?!”
苏小小满脸惊色。
“打死我也认了!难不成要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丢了性命吗?!”
林婉茹深吸一口气,目光透着决然。
“嫂子……”
苏小小神情复杂,眼眶湿润,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不是。
等会儿。
这是几个意思?
什么叫被哥差点打死。
难道小小除了他这个哥之外,还有别的哥不成?
那也不对啊!
他可是老苏家的唯一的儿子。
小小不可能有别的哥。
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能对自己的女人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把一个活人都差点硬生生打死?!
躺在床上的苏定生。
一头黑线。
对于原主的死,甚至突然有种想要拍手叫好的冲动。
原本苏定生以为打自己老婆,差点打死就已经够**了。
没想到,接下来妇人的话,再次刷新他的世界观。
“小小,死,嫂子不怕,嫂子担心的是,嫂子万一要是死了,以后就没人能替你挨打了。”
得。
不光打老婆,竟然连自己的妹妹也一起打。
简直就是**中的**。
就在苏定生无语吐槽时。
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叫喊声。
“我说,还有能喘气的没?!有喘气的赶紧给大爷出来!”
“他,他怎么来了?!”
屋子里,林婉茹,苏小小两女听到院子外传来的声音。
吓得不轻。
尤其是苏小小,浑身更是禁不住的颤抖。
整个人都缩在嫂子的身后。
“嘿,怎么着?老苏家难不成死没人了不成?!”
院子外,男子迟迟没有听到回应。
脸上闪过几分不满。
大步朝着屋子的方向走来。
对着破旧的木门,当即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