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房卡给了前台,载着我回了家。
车停在小区门口,霍司砚转头望向我:“你先回去吧,我去超市买菜。”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抬手揉了揉我的脸,语气温和:“最多十五分钟。”
我嗯了一声,下了车目送着车子驶进了超市的停车场。
也就是在离开霍司砚视线后,我眼中的悲戚才能毫无顾忌地流露出来。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骗我,连一句解释都那么不痛不痒。
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婚姻和未来产生了迷惘和恐惧。
突然,一辆黑色宾利停在我面前。
车窗下降,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看着我:“温知羽?”
我愣了愣,眼前的男人眉目冷凛,有些面熟。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解,淡声又道:“我是凌司宸。”
闻言,大学时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
凌司宸,我大学时期的学长兼辅导员。
我忙敛去眼中的情绪,有些生硬地打招呼:“学长,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在这儿?”
“回来了,我来看朋友。”凌司宸剑眉微蹙,“你怎么了?”
我别过脸:“没什么,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我落荒而逃般地朝单元楼走去。
回到家,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对我一如往常的视而不见。
我看了眼桌上给她准备的药,无力开口:“妈,您怎么不吃药啊?”
我走进厨房,想重新给她倒杯热水,却不小心将霍司砚的杯子打碎。
听见动静,婆婆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鄙夷:“笨手笨脚,干什么事儿都拖泥带水。”
我没有顶嘴,将水端了过去:“先把药吃了吧。”
婆婆眼一横:“吃什么吃?天天让我吃,你是不是偷偷换了我的药?”
“我……”
“黑心的狐狸精!”
婆婆讥讽的谩骂让我本就沉闷的胸口更是压了座大山一样难受。
我不知道怎么去缓和我和她的关系,因为无论我做什么,在婆婆眼里都是不怀好意。
这时,门被打开,回来的霍司砚见我站在沙发旁,而婆婆一脸不高兴。
他问:“怎么了?”
我放下杯子,走进厨房蹲下身捡起碎片:“抱歉,不小心把你杯子打碎了。”
霍司砚将手里的菜放下,走进来将我手里的碎片拿走后拉着我站起来:“一会儿我来。”
说着,他拿出酒精、药粉和纱布。
我一怔,看着霍司砚认真地撕开我随便贴在伤口的创可贴,帮我清理伤口涂药,再细细地用纱布缠住。
他贴心的让我觉得他真的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
可他现在越是这样,我心底的苦涩就越浓。
因为他一次次的欺瞒,我觉得他对我的好已经不如当初纯粹。
“谢谢。”我哑着嗓子说了句。
霍司砚笑了笑:“夫妻之间说什么谢谢。”
我抿抿唇:“一会儿我去给你买个杯子,你先用我……”
嘴里没说完的话在霍司砚拿起一次性杯子的时候陡然停住。
我差点忘了,他有点洁癖。
哪怕是我是他妻子,也不能改变他这点习惯。
也许是因为霍司砚在家,晚上婆婆对我收敛了许多。
直到次日霍司砚去上班,她才恢复“正常”继续给我制造麻烦。
我刚准备把婆婆吐脏的衣服拿去清洗,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霍司砚的助理林希。
“喂?”我夹着手机,将衣服一件件扔进洗衣机。
林希语气焦急:“太太,霍总出车祸了。”
林希的话像是在我脑子里扔了颗响雷,震的我浑身一颤。
我扔下手中的东西:“怎么回事?他现在在哪儿?严不严重?”
“太太放心,霍总没事,医生说只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听见这话,我才长舒口气:“你差点吓死我……”
林希沉默了瞬后又说:“霍总还要留在医院里观察一天,所以今天就回不去。”
我微微皱了下眉:“好,那一会儿我去看看他。”
没想到林希语速快了几分:“霍总不让我告诉你,怕您担心,您一来我就惨了。”
我没回答,心底却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您放心吧,这里有我呢。”林希说完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