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被感染的人越来越多,断网、断电、断水不过是早晚的事。
深更半夜网络上热火朝天,所有平台都在转发着关于丧尸的各种事件。
有人在悲痛着变成丧尸的亲人,有人在炫耀着自己的物资,唯一不变的就是各大平台首页那几条瞩目的政府发出的通告。
我哑然失笑,看来知道丧尸病毒会爆发的这人背景很深啊,不然怎么能说动政府发出这些讯息。
可惜京都的应急避难所又能容纳多少人呢?
这些没有避难所的地方还不是只能自己依靠自己。
我囤的物资足够我一个人吃上两年甚至够久,等楼顶我种下的蔬菜成熟,我还能苟得更久。
我伸出双手抱紧自己,低声对自己说道。
「林琳,你可以的,别怕!」
就在我自己给自己打气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抬眼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这通电话是顾时策打来的。
在手机震动到第五下的时候,我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信号好像不怎么稳定,可我仅凭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就知道打电话的人就是顾时策。
我有些心虚,怕他问我为什么分手,又为什么不告而别。
可我又很快意识到,这一次是我先甩了他。
上一世他妈妈离开后我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却怎么都联系不到人。
直到我被公司辞退的那天才收到他的一条分手短信,内容和我前几天发给他的一模一样。
「林琳/顾时策,我们分手。」
再之后丧尸病毒爆发,一直到我被推进丧尸群中我都没能再见他一面。
伴随着顾时策有些沙哑的低声问候,我的回忆戛然而止。
「林琳,你还好吗?」
我正准备开口想要告诉他我拿了他妈妈给的高价分手费、现在好得不得了时,却听见对面传来一道年轻女性的声音。
她应该和顾时策离得很近,近到透过手机我都能听到她轻轻打哈欠的声音。
「时策,在给谁打电话?怎么那么晚了还不睡?明天还要忙,快睡吧。」
深更半夜躺在女人身边给我打电话,顾时策抽什么疯!
我猛地挂断了电话,怔怔地坐在黑暗中,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擦干了眼泪,都末世了还想什么情情爱爱,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着!
天一亮我就带着梯子爬上围墙在倒塌的梯子上浇上汽油,将梯子彻底破坏。
这一夜后村里人似乎都被吓破了胆,连续好几天都没什么人出门。
趁着还没断网,我在手机和电脑里下满了健身和防身术教学视频,手机里下满了小说用来闲暇的时候打发时间。
除了一日三餐和休息,我整日整日在健身房里训练体能和射箭。
我不追求力量,只追求速度,我要形成肌肉记忆以便逃命的时候能跑得快一点。
反曲弓是我每日练习的重点项目,我将平滑的箭头全部打磨成了尖利的箭镞。
丧尸病毒爆发后,天气也变得诡异起来,原本二十八九度的夏天气温一下飙到了四十度。
感受着空调的冷风,我不得不感慨有钱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这台价值几万的无噪音空调没有白买。
丧尸病毒爆发第七天,我正享受着惬意的午休时间,冷不丁地听见二楼传来几声唧唧声将我惊醒。
叫声密集又急促,虽然很小声,却让人无法忽视。
我心中一惊,难道有什么东西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侵入了我的小楼?
我轻手轻脚地下床,在腰间别上菜刀,手里拿着反曲弓,光着脚亦步亦趋地朝着二楼走去。
声音是从我放置蔬菜水果的那间房里传来的。
我看着露着一丝缝隙的防盗门,猛然想起今天中午我来拿了一颗土豆,走的时候忘了关门。
唧唧声从门缝中不断传出,我猫着腰小心朝里面看去,手里紧紧抓住弓,掌里全是汗。
视线所及是靠墙摆放的两台双开门冰箱和依靠在墙边摆放的各种能长期存储的蔬菜和干货。
没有人影!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悬了起来。
我想起了上一世那些同样感染了丧尸病毒的动物,这声音很像那些恶心的丧尸老鼠!
它们体型小,移动速度快,牙齿锋利,一旦遇到丧尸鼠群,几乎意味着团灭。
很少有人能在碰到丧尸鼠群后还能活下来。
我的心紧了紧,难道有落单的丧尸老鼠从我不知道的地方悄悄钻进了我的家?
可它们为什么不来攻击我,反而要藏在我的蔬菜库房?
丧尸老鼠和普通丧尸一样,嗜血咬人,根本不吃普通粮食,攻击活人是它们的本能,丧尸病毒之所以传播得那么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它。
上一世大家每次寻找到营地的第一时间就是筛查丧尸老鼠,封闭所有老鼠能进入的通道。
我不敢贸然前进,而是在四十度的高温天,跑回去穿上登山靴,裹上厚实的冲锋衣,戴上手套,轻轻推开了蔬菜库房的门。
嘎吱一声,门内没有动静,依旧是纷杂的唧唧声。
我一步一步朝着发出声响的角落走去。
根本没有什么丧尸老鼠,眼前的一堆相思菜干中竟是十几只刚刚破壳的迷你小鸡。
为什么是迷你?
因为这是一窝芦丁鸡。
记忆回到数天前,我恍然想起卖菜的大婶给我装菜的时候在我买的干相思菜里面塞了几十颗小巧的芦丁鸡蛋。
我把菜搬进库房后就忘了这事儿。
没想到这些蛋里面有十几颗受精蛋,今天全都孵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