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爆出丧尸的消息,他们就盯上了我,是看我一个人好欺负?
我家是外来户,只是爷爷辈正好在这边工作,父亲在这里出生就在这片土地安了家,本地人对外来户都是排斥的,当初我父母辞世的时候这些人可从没来看过一眼。
五个躲在墙角的身影被我的热敏望远镜清晰捕捉。
我无声扯了扯嘴角,这些人明摆着不是来借粮,怕是想来强抢。
怕是等我刚打开门他们就会立刻闯进来,他们想抢的不只是我的粮食,还有我的房子。
见我不应声,两人还在不遗余力地拍打我的大门弄出很大的声响,我皱了皱眉。
这些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是没看到政府的公告吗?
他们难道不知道若是周围有丧尸,这样的噪音会把丧尸引过来吗?
丧尸没有体温,我举着热敏望远镜巡视一圈什么都看不到,等我镜头回转竟然看到墙角的人影少了两个。
一抬眼有两个男人举着一架木梯抵在了我的围墙下。
我冷笑一声,看着距离围墙两米远的那道铁围墙暗骂他们愚蠢。
我之所以修筑了两道围墙,第一道是防丧尸,二就是防人。
末世之中,将人性丑陋的一面放大到极致,人远比丧尸可怕得多。
我在铁围墙上围满了荆棘,想要攀上来也得先见见血。
末世才刚开始,我不想在这时候让人闯入我的领地,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健身房,拿起了买健身器材时挑选的一把反曲弓。
反曲弓简单、轻便、易于上手,在健材店我已经学会了怎么用。
二三十米内我想我的准头应该是不差的。
差点也没关系,我囤了几百支箭可以慢慢练习。
我随意背了一筒箭,来到了二楼正对围墙的窗前。
我刚摆好姿势准备射下,第一个冒头的人却听见墙底传来一阵惊呼,随即是四散的脚步和梯子倒塌的声音。
「快跑啊,有丧尸来了!」
哀嚎中夹杂着丧尸呜呜呜的怪异吼声。
夜幕下围墙外,丧尸嗜血的嘶吼声是那么熟悉又陌生,明明是盛夏,我却浑身充满了凉意。
没想到这才是丧尸病毒爆发的第一天,这病毒就蔓延得那么快,这样偏僻的地方也有人中招了。
看来这是突然爆发的全球性灾难,无论人在哪儿都逃不过。
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想到只是听见丧尸的声音都能让我溃不成军,被吓到动弹不得。
我咬紧牙关止住自己的颤抖,伸手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在疼痛的刺激下我终于战胜了恐惧,恢复了行动力。
我放下反曲弓,再次举起望远镜。
爬梯的人最先看到丧尸,早已第一时间跳下逃走,撑梯子的人因为晚了一步被突然出现的丧尸扑倒,被撕咬得面目全非。
有人献祭,剩下的人着急忙慌地往家跑,可惜拍门的巨响引来的丧尸不止一个。
暗处中又冲出一个丧尸将跑在最后的男人扑倒,我记得这个丧尸的脸,是我们这片儿最靠近市区的那户留守老人。
住在我家左边的周婶子腿脚慢了些,眼看只差两步就能跟着她男人踏进家门口,却被后面出现的丧尸一把抓住了胳膊。
男人只要拉她一把帮他摆脱丧尸,女人就能得救。
可那个男人竟然毫不犹豫地将她推了出去,砰一声关上了大门。
女人还没有被咬,此时却已经心如死灰,明明他只要拉她一把她就能得救的。
没想到他们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在危机和死亡面前居然如此脆弱。
周婶子的脸上还带着震惊和错愕,以她的力气若是她第一时间靠自己说不定还能挣脱丧尸。
可如今被男人一推,她整个人彻底被推向了丧尸,此时可怕的丧尸已经咬伤了她的胳膊。
可惜没有如果,五分钟后,周婶子已经成为丧尸中的一员。
许是因为不甘和怨气,其他丧尸寻不到食物便继续前行,周婶子还久久徘徊在自家门口不愿离去。
短短几分钟原本鲜活的几条生命变成了冰冷的丧尸,我在窗前观察了半个小时,确保丧尸不会爬梯子,这才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平静下来后,我再也没了睡意,掏出手机将音量调到最小,查看新闻。
末世才开始,网络还没有断,不过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随着被感染的人越来越多,断网、断电、断水不过是早晚的事。
深更半夜网络上热火朝天,所有平台都在转发着关于丧尸的各种事件。
有人在悲痛着变成丧尸的亲人,有人在炫耀着自己的物资,唯一不变的就是各大平台首页那几条瞩目的政府发出的通告。
我哑然失笑,看来知道丧尸病毒会爆发的这人背景很深啊,不然怎么能说动政府发出这些讯息。
可惜京都的应急避难所又能容纳多少人呢?
这些没有避难所的地方还不是只能自己依靠自己。
我囤的物资足够我一个人吃上两年甚至够久,等楼顶我种下的蔬菜成熟,我还能苟得更久。
我伸出双手抱紧自己,低声对自己说道。
「林琳,你可以的,别怕!」
就在我自己给自己打气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抬眼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这通电话是顾时策打来的。
在手机震动到第五下的时候,我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