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让人尴尬的沉默。
我无语地看了韩韩濯一眼,心说这又是何必呢。
都到这份儿上了,他怎么就还不死心呢。
打破这份沉默的是我娘,她热情地说:秀秀你在干嘛呢?还不快将贵人们请进来。
我叹了一口气。
无奈地对他们道:请诸位随我来。
正要进去,便听院子外人群中传来声音:劳驾让一下……秀秀,这是怎么回事啊?
回头一看,一个书生打扮面容俊朗的年轻人从人群外挤了过来。
我心中一喜,连忙迎上去,唤道:子安哥哥……
这便是楚秀秀来京要寻的婚约之人。
当日我假扮楚秀秀,骗过身有眼疾的母亲,带着她好不容易找到祁子安,并将信物交给他。
他确认无误后,也不曾嫌弃我们落魄,便收留了我们母女。
只是他自己过得也不容易。
当初定下这门亲事的父母不堪繁重的赋税,相继劳累至死。
家中只余他一人。
他一介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于是靠在街上替人写字画画为生。
平日里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就是这样他还收留了我们。
日子顿时过得更加艰难,直到我去了锦绣坊当绣娘情况才好了些。
最近由于科举将至,他时常回来读书,没想到今日这事恰巧让他给撞上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打扮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一群人,惊疑不定又小声问了我一遍。
结果我还没开口,就听韩濯那边在冷声问:他是谁?
我一怔。
听出这个他指的是祁子安。
我正想自己该如何向他介绍,祁子安已拱了拱手自行说道:在下祁子安,乃秀秀的未婚夫婿,不知秀秀如何得罪贵人,若有不当之处,子安愿代为受罚。
这话不卑不亢,彬彬有礼。
只是他好像误会了。
也难怪,刚回到家便见这么多衣着华贵之人在自己破落的院子里,好像什么理由都说不太过去。
未婚夫婿?韩濯凌厉的目光扫向我,我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哆嗦。
莫名的还有点心虚。
于是我迅速别过头,走道祁子安身旁,在他耳边小声道:子安哥哥,并非你想的那样,我事后再详细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嗯。他信任地冲我点点头。
我也朝他笑了笑。
再转过身。
就见韩濯盯着我们之间的动作,脸色已经青黑如锅底。
默默翻了个白眼儿,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您不是想要进屋坐坐吗,请进吧。
我这样说着,也要进屋收拾招待。
结果他冷哼一声,一甩袖子。
就这么走了。
我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