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捂住口鼻，却依旧没能止住血沾染枕巾。

“怎么了？”墨凌渊神色一暗，连忙起身扶起楚云瑶，替她止血。

楚云瑶仰头靠在墨凌渊臂弯里，认真凝视着他清朗的面容。

他的眉眼，他的唇鼻，都是她爱的模样。

“我快死了。”一个情不自控，她脱口说道。

墨凌渊手臂一僵，看向楚云瑶的眼神变得有些错愕。

“不许说胡话。”他神态似有不悦之色。

楚云瑶艰难地点了点头，没再解释。

真假，早就不重要了。

止住鼻血后，楚云瑶虚弱而又疲倦地倚靠在墨凌渊怀中。

墨凌渊收拢手臂，将她抱的更紧，彼此无言。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屋内的缄默打破。

“侯爷，楚家派人过来了。”

金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楚云瑶心一滞，她不用想都知道那所谓的楚家人是谁。

压下心里的慌乱，她小心翼翼地抓紧了墨凌渊的手，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道。

“这三日里你都是我的，不许见任何人。不然我便将婚书藏起来，不与你和离。”

墨凌渊温和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转瞬即逝。

“好，不见。”

他让金宝退下，随即抱着楚云瑶睡下。

第二天。

楚云瑶起了个大早，拉着墨凌渊去了京城最为繁华的商业街。

二人逛了一个多时辰，楚云瑶却丝毫不累。

“先休息会儿。”墨凌渊伸手接过了楚云瑶新采购的物品，语气有些无奈。

楚云瑶笑了笑，眼眸顾盼生姿：“给你买东西怎会累？”

墨凌渊闻言一愣，低头看向手中的物品，云锦成衣，笔墨纸砚，皆是男子用品。

“为何给我买？”他不解道。

楚云瑶嘴角依旧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因为以后……我便不能再给你买了。”

墨凌渊脸上的神色骤然绷紧。

楚云瑶没有看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你我六年夫妻情，虽有缘无分但也相敬如宾。我还给你准备了六件礼物，都存在这铺子里，往后每年守岁你便来取一个吧。”

楚云瑶说着，又往铺子里走。

她找掌柜的要了宣纸和毛笔，站立柜台前俯首静静写下她想对墨凌渊说的话。

第一封信：“侯爷，新年快乐。我离开第一年，现在的你应该过得很幸福，请原谅我的自私，用这种方式让你记住我。如若你不愿，后续的礼物你都可一并扔掉……”

第二封信：“此去离开第二年，侯爷应该和她已成神仙眷侣。这件礼物，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吧……”

第三封信：“……”

楚云瑶一边写着，泪水无声淌落而下，晕染了笔墨。

一旁的掌柜走了过来：“夫人，您没事吧？”

楚云瑶吸了吸鼻子，笑着擦掉眼泪：“没事，喜极而泣而已。”

她匆匆写完，再一一塞进对应的锦盒中，让掌柜编号入库。

楚云瑶拿着编号牌走出来，郑重放到墨凌渊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