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抬眸,看着楚云瑶带着期盼的视线。
“不曾。”
楚云瑶笑了笑:“如此,甚好。”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和伤痛。
……
翌日,是墨凌渊母亲的生辰。
二人刚到老宅,还未进门,一盆夹着冰渣的凉水就直直泼了出来。
墨凌渊将楚云瑶护在怀中,眼底的情绪起伏不断。
“回来作甚?看我这当娘的死没死是吗?!我怎么有你这种不孝子!把整个墨家的脸都丢尽了!滚出去!”
墨凌渊母亲站在府门内,那凶狠跋扈的样子,丝毫不像个母亲。
楚云瑶担忧的看了墨凌渊一眼,自他父亲死后,母亲对他的态度便日渐恶劣,非打即骂。
她不止一次听见墨母用这种恶劣粗鄙的话语辱骂墨凌渊。
这次,她不想再忍。
“今日母亲生辰,我们前来祝寿,母亲不欢迎大可直说,何必咄咄逼人?”
“这些年您从未关心过凌渊,现如今您也没资格教训他!您待他不好,我待他好,您不爱他,我爱他!”
墨母瞪大眼睛听着楚云瑶说的话,恼羞成怒直接将手中的暖炉狠狠的砸了过去。
“闭嘴!没规矩的下贱丫头!”
瞧着那飞溅着火星的暖炉,楚云瑶惊得心中一紧。
但想象中的痛意并没有传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暖炉坠地,发出一声巨响。
墨母见状,扬手又要给楚云瑶一巴掌解恨。
“母亲,适可而止。”墨凌渊扼住了墨母的手腕。
楚云瑶望着面前宽阔的背,一时失神。
墨母气急败坏挣开手:“这样的女人留着作甚?赶紧休了!”
墨凌渊没说话,楚云瑶径直走上前,与他并肩而站。
“您放心,我们夫妻琴瑟和鸣,永远都不会分开。”
她她一字一顿大声说完,拉着墨凌渊就往马车上走。
坐进马车,楚云瑶心底不解气,又掀开门帘扔下一句话:“母亲一日不跟凌渊道歉,我们便一日不回!您保重!”
墨凌渊怔怔看着她,眸底的情绪上下翻涌。
“你又不是第一日见母亲,她一直这样,何必计较。”
楚云瑶咧嘴笑了笑,掩去心底的涩意。
“往后我不在你身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告诉她,你才不好欺负。”
墨凌渊身形一僵,缓缓收回了视线。
他伸手拿起马车角落方桌上的酒壶,熟稔地倒在酒杯中。
刚要端起来,被楚云瑶拦下。
“能答应我最后一件事吗?”
墨凌渊一愣,薄唇动了动:“什么事?”
“我走后,把酒戒了吧。”楚云瑶喉头透着哽咽,“十年相识,六年夫妻,你连我都能戒掉,这才喝三年的酒有什么戒不掉的。”
墨凌渊放下酒杯,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好端端的,怎么又要哭了?”
楚云瑶像受伤的小猫一般蹭了蹭他:“我本来就爱哭,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墨凌渊叹了口气,轻柔摩挲着她的头发:“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