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在这种深山的土匪寨里,青砖瓦房竟然随处可见,看瓦片的成色似乎还挺新的,不像是旧瓦。
所以,萧令月才不禁感慨。
战北寒踩在瓦片上,行走间不发出任何声音,很快便找到了适合的位置。
他微微俯下身,小心揭开一片瓦,从缝隙间往屋内看去。
萧令月见状也凑了过去。
两个人靠得很近,呼吸声清晰可闻。
战北寒忽然闻到她身上透出的一缕清淡药香气。
那是长时间接触药材,被浸润到肌骨里的气息,清冷微凉,闻起来让人心神沉静,不像一般女子的脂粉香气那么腻人。
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见她眸光专注望着下方,没说什么。
瓦片揭开一道缝隙,热意夹杂着酒香和食物香气弥漫而出。
屋子里热闹极了。
萧令月定睛看去,只见屋内四面都铺着毛毯,摆着几张矮桌,正中心的位置烧着一堆火,上面用铁架烤着一头雄鹿,滋滋往外冒着油脂,焦香四溢。
满屋子都是牛高马大的土匪,个个喝得满面通红,脸上泛着油光,随意地岔腿坐在地上,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抓着烤好的肉块,边喝酒边大口吃肉,痛快得不行。
屋子里都是刺耳的谈笑声,十分吵闹。
萧令月匆匆扫了一眼,发现这屋子里少说有二十几个人,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个个面带煞气。
这些人应该就是土匪寨里的一批小头目了?
难怪到处都不见人。
原来都聚集在这里喝酒取乐了......
萧令月的目光隐蔽的移到上方,看到坐在首位上的男人。
男人满脸的络腮胡子,身材高壮得像只黑熊一样,大马金刀的盘腿坐在地毯上,左脸上横着一道蜈蚣般的狰狞刀疤,从额头划到脸颊,左眼呈现出失明的灰白色,另一只眼睛却格外凶狠,气息彪悍。
“兄弟们,喝!难得今天高兴,一定要喝个痛快!”
刀疤男高高举起手里的酒坛,声音洪亮,情绪十分兴奋。
下面的土匪也十分给面子,纷纷举起酒,扬声大笑道:“二哥说得对,今天这么高兴,大家喝个痛快!”
“敬二哥一杯!”一个土匪抓着酒壶晃了晃,仰头便一饮而尽。
“痛快!”
“我也来敬二哥!干!”
旁边的土匪不甘示弱,立刻有样学样,抓着酒壶就往嘴里灌。
因为灌得太急,一不小心被呛到了,混着酒水喷了一地,拼命咳嗽起来。
其他人顿时大肆嘲笑:“哈哈哈,你这不行啊!喝个酒都能被呛到!”
“还是看我们的吧!”
众土匪争先恐后的灌起酒来,一个喝得比一个凶,加上其他人的笑骂声,口哨声,嗓门大得震天响。
刀疤男醉意上头,被其他人起哄的情绪带动,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家伙,喝起酒来都不行!灌一壶算什么本事,还是看看我的吧!”
“拿酒来!”他凶悍的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