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宫个白鹤山庄隶属皇家,先去那里暂住。”陆辰安看了看怀中的姜知意,“可有受伤?”
“没有。”姜知意瞥到他的左肩,还有血渗出,“你的肩……”
“无碍。”陆辰安带着她一路疾驰。
姜知意微微抬头,看着他冷俊的脸庞,略感心安。
她从未见陆辰安发过如此大的火。
刚刚李澜调戏她的时候,姜知意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杀意。
他似乎真的对她有些在意了。
风萧瑟瑟,但姜知意的心中流过了一丝暖意。
真想什么都不顾,就这样与他一起,天涯海角,去哪儿都行。
到了白鹤山庄。
陆辰安率先下了马,又伸手将她抱了下来。
离开了他的怀抱,姜知意还有一丝恋恋不舍。
陆辰安将她带到了一处庭院:“今日受累了,天色已晚,你先好生歇息。”
说罢,便准备离开,却被姜知意拉住了衣角。
以为是她害怕,陆辰安宽慰她:“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就行。”
姜知意依旧没有松开他的衣角,她盯着他的左肩:“你的左肩还在流血,我为你包扎。”
“好……”陆辰安原本想说,这点儿小伤,不足挂齿,看着姜知意担忧的神色,他默默将话咽了回去。
姜知意找来火折子,点上了烛火。
这里的东西很全,她寻来了一些伤药和绷带。
“你……脱下上衣。”姜知意看着他,有些为难。
见她有些局促,陆辰安忽然就生了些想逗逗她的想法。
他坐在床上,向后一趟,眼神中带着些戏谑:“我这左肩疼得实在动不了,劳烦公主为我宽衣。”
姜知意没料到他会如此说,之前他受伤,宁可让叶芷吟为他上药,也不肯让自己碰他分毫。
在悬崖时,也是因他昏迷不醒,姜知意才能碰他。
而此刻的陆辰安应当是无比清醒的才对。
“怎么了?公主不是要为臣上药吗?”陆辰安见她还愣在原地,略微有些不满。
怎么说陆辰安也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姜知意慢慢走近,弯下身为他宽衣。
她从未给他宽衣过,这飞鱼服着实难解,她的手一直在四处乱摸,寻找衣扣。
姜知意能感受到陆辰安在看她。
过了一会儿,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公主殿下,对臣的身材可还满意?”
闻言,姜知意的脸瞬间红了,她慌忙摆手解释:“不是,我……”
看出她的窘迫,陆辰安勾起唇带了丝笑意,拉起她的手放在了飞鱼服上的某处,声音充满了蛊惑:“我教你。”
姜知意像是着了魔,任由他拉着手,教她怎么一颗颗解开扣子。
整个过程,姜知意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她按照陆辰安的指示小心地解下了他的上衣,这才发现他左肩的伤口被剑割得极深。
之前在山洞里,因光线昏暗,她未曾发现,他的肩头后背,都有着大大小小不同的伤痕。
姜知意不禁有些心疼,她小心地吹了吹伤口,才开始慢慢为他上药。
他这次左肩的伤,还不如上次在悬崖下伤得一半重。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陆辰安受伤早已如家常便饭一般,再寻常不过了。
这点小伤,他本来完全不曾放在心上,对于这点疼痛也早已经免疫。
但经姜知意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痛感。
上好药后,她转身去拿绷带。
回过身时,因陆辰安的披风太长,姜知意一脚踩在了披风上。她被披风绊倒,直直地向陆辰安身上扑去,身上的披风也滑落在了地上。
陆辰安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她。
姜知意的头刚好磕在了他左肩上的伤口处。
触及伤口,陆辰安闷哼了一声。
“抱歉,我是不是弄痛你了?”姜知意忙抬起头问他。
两人贴地很近,说话间,姜知意的唇不经意地擦过了他的颈间。
陆辰安喉结动了动,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无妨。”
就在这时,姜叙白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跑来,大喊着:“知意,哥哥来救你……了。”
姜叙白进了门,这才看清两人的姿势。
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看见,陆辰安裸着上身,姜知意只穿了里衣,依偎在他的怀里。
这场景属实很难让人不想歪。
“你……你们这孤男寡女,未着寸缕的。”姜叙白用扇子指着两人,好一会儿才憋出一个词,“简直是伤风败俗!”
他着实有些头疼,这已经是第二次赶上这样的画面了。
这两人还一次比一次过分。
这坊间还传言,姜知意不受陆辰安待见。
陆辰安自己也还不承认。
说他不喜欢姜知意,鬼才信呢,反正他姜叙白不信。
想着,姜叙白对陆辰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又用扇子指着姜知意,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还要待在他怀里多久啊。”
“表哥,你误会了,我不是……”姜知意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有些不妥。
姜知意羞得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她赶紧想从陆辰安身上起来。
“别动。”姜知意刚离他远了些,就又被陆辰安一把按了回去。
陆辰安对于姜叙白一来,姜知意就急于想和自己撇清关系的行为很是不满。
他将姜知意又往怀里搂紧了一些,力气的大得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
感受到搂着她腰的手臂又往里收紧了几分,姜知意刚想挣扎,就听见陆辰安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你是想被他看光吗?”
闻言,姜知意身体一僵,缓缓低下头,这才看见自己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里衣,披风已经滑落在了地上。
这场景当真如姜叙白所说,有些不堪入目!
这次真的是丢人丢大了,还被姜叙白看到。
姜知意只觉得眼前发黑,快要晕过去了。
她索性直接将头埋进了陆辰安的怀中,装死。
陆辰安对她投怀送抱的行为表示很满意,嘴角带了些笑意。
当他抬起头时,又恢复了冰冷的神色,他凉凉地瞥了姜叙白一眼:“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