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词听到一个声音从自己的身体里响起。
得到满意的答案,应寒深唇角的弧度深了些,“行,今天就先放过你,你伤得不轻,去医院缝两针,我会再找你。”
“好。”
林晚词点点头,转过身体一步一步走下楼,每一级踩下都晃动着手臂,痛到钻心,她强忍着往下走去。
应寒深站在原地,望着林晚词离开的方向,想再抽烟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他回头,顺着林晚词刚刚看的方向望出去,这里的风景怎么招她了,那一双眼怎么看怎么跟看破人间七情六欲似的……
伫足许久,应寒深才离开。
……
伤口有些深,林晚词又去医院缝了两针,等回到家里已经快天亮。
安阑扶着她在床上躺下来,替她盖好被子,没有走,就坐在她的床边,一脸忧虑,“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别怪安姨多嘴,就算那应寒深能力再强,你也不用这样拿命去拼。”
请不到应寒深,还请不到别人了吗?竟然傻到拿碎片刺自己。
林晚词知道安阑是关心自己,淡淡一笑,“安姨,他能让我少走很多弯路。”
应寒深的成功并不偶然,他手上掌握着太多的风向,又有过人的手腕,有他在,她等于有了一个无敌的后盾。
“谁不是从弯路里走出来的。”安阑认真地道,“大小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这么聪明,管理一家分店而已,我相信你很快就能上手。”
闻言,林晚词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低哑地道,“人的确能从挫折中成长,可那需要时间。安姨,我没时间了……”
三城,肖新露用三城时间把林家据为己有,囚禁他们父女,让他们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只有三城而已,所以她不能碰壁。
她要确保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正确,才能颠覆发生过的一切。
“你胡说什么呢。”安阑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安姨,我的意思是我连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我要步步正确地往前走,守住林家,守住爸爸……还有你。”林晚词抓紧安阑的手,眼中尽是坚定。
安阑错愕地看着她,一时之间竟想不起以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是什么模样,眼前的人还是那个人,却仿佛换过魂魄似的。
安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道,“你啊,现在想法深的我都看不透了。”
林晚词缓缓闭上眼,张开发白的唇,弱弱地道,“安姨,我和应寒深结交,包括受伤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爸爸知道了会担心会愤怒,肖新露知道了只怕又要做什么文章。
“好,我知道了,大小姐你快睡吧。”安阑坐在床边,隔着被子轻轻地拍她的背。
灯光温暖的正好。
“安姨,以后别再叫我大小姐了,在我眼里,你不是下人,你是亲人。”林晚词闭着眼道,声音嗡嗡的。
安阑的手一僵,怔怔地看着她,好久才有了新的动作,眼底已经被一片水雾蒙住。
……
翌日一早,凉风送爽,林家的庭院里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很是热闹。
肖新露坐在妆镜前给自己化妆,眉笔轻轻勾勒,镜中的女人城轻动人,看着就生命力旺盛,她拿起口红抹上一层色彩,更添美丽。
肖新露满意地看着妆镜,心情很好。
林冠霆要出门巡视国内分店,一圈走下来起码也要两个月,等他回来的时候就会发现,林晚词的新分店已经凉透了。
到时,她再说自己后来已经察觉那边的选址不对,劝过林晚词,但林晚词不听一意孤行,还未开业就亏了一大把。
她向来温婉柔和,而林晚词一向骄纵不屑解释,林冠霆自然会偏向她这一边,认为女儿不过是表面上装乖,到底是扶不起的阿斗。
想到这里,肖新露的笑容更深了,换上一件限量的真丝长裙穿上,往楼下走去。
餐厅里,林冠霆和林晚词已经坐好,两人正说说笑笑。
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