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杨惠卿的手不晃了,两人相握的手越握越紧。
杨惠卿不由自主地沁出些汗。
走得远了远离宴会,安静的只有深山鸟叫。又不知何时走到了溪边,刚升起的新月,昏黄的路边灯
光,没人打扰,只有心跳咚咚催促。
一切浪漫条件准备就绪,气氛使然。
新婚夫妻互相积极合作的态度,终于让两颗头越挨越近。
唇碰上的那一刻杨惠卿心底喟叹。
好性感!
季青林搂着她的腰,她下意识将手撑在他身前。
可渐渐,不由自主地摸上他的腹部,感受着几块明显地凸起。
季青林被摸得无法发泄,又不敢亲得太狠吓着她。只能把人抱在怀里越抱越紧。
他是礼貌又克制的,轻轻吮着她的唇,感觉时机成熟了才试探性伸舌。
杨惠卿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出于身体的自我防备,牙关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季青林就立马撤了,最多舔舔她的唇内。
她感受到男人的气息如此浓重,被亲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又舒服又紧张,无意识地抓了一下他的腹肌。
季青林闷哼一声,她下手有点重。手掌抚上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差不多该停了。他告诉自己。
两人回席时,杨惠卿有些肿的嘴唇和季青林皱皱的衬衫逃不过有心人的眼。
匆匆露了个面就打道回府了。
杨惠希笑嘻嘻的:“祝新婚幸福啊。”
杨惠卿羞红了脸。
因为杨惠卿没要那颗红宝石,过了几天季青林又拿来一颗祖母绿。
她实在是被惊到了。
“我妈妈最近不过生日。”
季青林没听懂。
杨惠卿扶额,抚摸着那颗透着暗暗幽绿色光的祖母绿。心里叹息,也不能说他不识货,东西当然是
极好的,甚至有市无价,可是。
“这个我得四五十岁带着才好看。”
她尽量把话说得婉转些。
季青林也有些尴尬,喝了一口水,走到她身后,把她罩在怀里弯腰拿起那颗祖母绿。
在她手腕上比了下:“我看现在也挺好看,你白,衬它。”
“国内的好东西这些年都被赵家搜罗去了,这颗是欧洲的。”
杨惠卿直起腰,用头发蹭蹭他的下巴。
“谢谢,我很喜欢。”
季青林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
时隔许久,季青林又难得地报备行程。
“今天晚回去。”
“知道啦~”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得到她说这话时候的腔调。
季青林盯着那句话又回了一句:“会很晚,你先睡。”
“好的。”
杨惠卿看着聊天框,感觉就像是已经度过七年之痒的老夫老妻。
聂祯要进部队,聂祯和贺家老三毅林是这批里最小的。
季青林作为老大哥,从小就是大家的主心骨,上学时候混账事大家都没少做,再后来弟弟们闯了祸
不敢闹到家里去就都靠季青林兜着。
季青林是独生子,又心疼聂祯,把他当亲弟弟似的明里暗里帮衬。
这小子是个硬骨头,这一去部队还真有些舍不得。
贺家老二毅溯非说去酒吧大醉一通,难得的是聂祯也同意了。
季青林快三十岁的人,也只能跟着去胡闹一场。
聂祯胡乱喝酒的架势吓了众人一跳。
杨仝和聂祯勾着肩:“祯儿,你这喝法是和谁过不去呢?”
贺毅溯也闹:“我们小祯是不是情伤了,说出来哥哥给你做主!”
季青林皱眉,他有一次碰见聂祯和贺家前几年才接回来的小女儿拉拉扯扯。
他看了看贺毅溯,没说话。这事得私下问聂祯。
聂祯一直不说话,只顾着喝酒,气氛有些奇怪。
谁也没讲话,面面相觑。这孩子怎么不要命似的喝。
“他季青林算个什么东西!”声音很清楚地传过来。
江坊坐得靠那边近,透过缝隙看了一眼。
无声做口型:“赵恩宇。”
大家都没说话,就连闷声不停灌酒的聂祯也停了下来,谁都想听听这个找死的东西接下来想说什
么。
“院子里出来的,他们抱团,单单排挤我?”
“不过就是看着我家老子得了势,嫉妒罢了!”
边上人附和着:“就是就是,他们就是嫉妒!”
他明显醉得不轻,什么胡话都敢往外说。
“若不是看着有几个老不死的还在,老子早把他们一锅端咯。”
“给我摆脸子?也不看看这端城的天姓什么!”
“你说,是姓季吗?”
被问的人卑躬屈膝:“不是不是。”
“那是姓杨吗?”
有人忙接上话:“杨家算不得数的,老头子死了。”
那边哈哈大笑起来。
杨仝手里转着瓶子,冷笑一下。
“聂家的早坐轮椅了,聂祯那小子,仗着和他们抱团,都敢不待见我!”
瓶子碎了满地,哗啦哗啦的。
赵恩宇站起来:“季青林。”
这个名字像是被咬着牙,注满了仇恨一样吐出来。
“我迟早有一天把你踩在脚下!把你的老婆绑回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杨家那大姑娘真的不错。”
提起女人,他们似乎更带劲了。
“那小腰,只怕能把人缠死哦。”
“胸也不小呢,我估摸着起码有C!”
有人接话:“那还是卢微的更带劲哈哈哈。”
“不识货!三流小模特能和杨家的比吗?”
“可惜了在国外埋没这么多年,不然早就是我们赵爷的了,哪还轮得到姓季的啊。”
越说越不像话,这边杨仝被贺毅阳死死按住。
示意他看向季青林。
季青林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按亮打火机。
“那个腰,那个身材……光想想就能爽翻了!”
季青林拿着酒瓶站起来了。
“那么白,真馋人啊。如果能……想想就刺激。”
“嗙”的一声,桌子被踢翻。
喝得醉醺醺的一堆人还没反应过来。
最后说话的那人就被季青林酒瓶爆了头。
这边杨仝逮着那个说从后面的人,按在地上挥了十几个拳头,直把人打得牙齿掉落满口流血才换了
个面。
扒了人的裤子直接把啤酒瓶从后面捅进去。
赵恩宇被惨叫声吓得酒醒了几分,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季青林。
犹如死神降临。
手脚并用倒退着往后爬。
“季…季哥。”
季青林捏住他的脸:“你要绑谁?”
碎了的酒瓶抵住他的大动脉。
赵恩宇忍不住哆嗦:“季青林,你别忘了这端城现在姓什么!”
季青林像是没听到,手往前又抵了抵,真的割破皮肤流出血来。
赵恩宇这下酒是真的醒了。
他又怕又不敢相信季青林真能要他的命。
“季…季哥,我们喝多了胡说,我是恩宇啊,赵恩宇。”
他面前这个男人像极了黑白无常上身。
酒瓶上的玻璃碴又往前推进,血越流越多,就快要割到动脉。
季青林的手被人抓住。
“季哥。”
是聂帧。
“留着以后算。”
他冷眼看向赵恩宇,就像在看蚂蚱蹦跶。
季青林回过身,其他几个都被他们收拾得哭天喊地,有两个晕了过去。
酒吧老板这才赶到。
面对着这群人,他只觉得小命不保。
看清形势后只得向季青林哈腰点头:“季爷,饶小的一命。”
季青林理都没理他,把半个酒瓶插入赵恩宇的右手掌心。
赵恩宇在地上打滚惨叫。
酒吧老板吓得跪地:“季爷,那是……那是赵公子啊……”
季青林用湿巾擦了擦手,没理他。
聂帧离开之前扔下一句话:“是又如何?”
酒吧老板痛哭倒地,赶紧叫人打120。
一个赵公子就能要他的命了,跟着赵公子来的这几位,也都是如今城里新起的角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