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白看见我,猝不及防地猛呛一口水。
他咳了几声,眼眶泛红,嗓音又哑又凶狠:
你没事出来干什么?
......真凶,电话里明明不这样......
我清空思绪,抬头对上他发红发狠的眼,瑟瑟开口:
我口渴,出来喝水。
他闻言,递了瓶水过来:拿去,没事就在房间里面待着,别出来。
我使劲点点头,信誓旦旦: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什么都没看见?他深邃俊朗的眉眼皱起,风雨欲来的压迫感袭来,嗓音低沉:
你看见什么了?
我有些发怵,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声音渐弱:
哭了就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用把自己藏起来。
在电话里面我就察觉到他声音不对劲了,刚才出来一看,眼睛红红的,嗓音也哑了,不是哭了是什么。
谁跟你说我哭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我妹了?
没事别瞎操心,滚远点!
靳白说完,颇为烦躁地扯开掐着脖子的衬衣扣子,依旧没能让他的呼吸顺畅半分。
哦,我撞见了他脆弱的一面,他急了。
他靠墙坐在地面上,浑身弥漫着一股颓唐可怜的气息。
沉默半响,他有些涩然地开口:林栀,你怎么还没走?你不用安慰我——
我现在就走。
我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阔步离开。
再待下去,我怕我真的忍不住上前抱抱他,安慰他。
我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按道理来说,我和他应该互相讨厌、互相排斥。
现在看到他难受,我应该暗爽才是,怎么竟还会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