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字他念得极慢，恐怕自以为温柔又动听，而徐欢欢只想说一句“还是叫老师吧”。

她无言一笑。

几人同行了一段路，便很快在不同教学楼分叉口说了再见，张轩晖一走孙安怡就开始了无敌八卦模式，一直到教室都不消停。

那天过后，张轩晖经常在校园里和她各种“偶遇”，有时身边跟着几个朋友，张轩晖显然没少和他们提起过她，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她的名字，用八卦的眼神看着她。

时不时还会请她一起出去玩，或是去图书馆看书，徐欢欢都一一拒绝，只有他提出上钢琴课徐欢欢才会和他约好时间。

傍晚徐欢欢从学校出来，迎面又碰见“恰好”也回家的张轩晖，他自然而然地走在她身边，和她说起一些闲谈。

“呦，这不是思思大美女吗？”

刚从学校那条街转了弯，葱郁树木阴影下的人行道上出现三五个男人，为首之人叼着烟一身浑灰色斑点短袖，露出两条满是纹身的花臂，笑意猥琐。

徐欢欢分外冷静地看着陈松：“有事吗？”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啊。”陈松扬了扬夹在指间的烟，“这不是路上碰见你了，特意打这个招呼吗？”

“招呼打完了吗？”徐欢欢冷声说，“那我就先走了。”

陈松立刻挡住了她的去路，“别走啊，大美女，咱们怎么说也算合作伙伴吧，就不能和我多聊两句啊？”

徐欢欢面无表情静默着，忽抬起头：“好，那我们就聊聊。你告诉我，为什么打我妈？”

“打你妈？我没打她啊。”

“没打？没打她手上的血痕和头上的包是哪儿来的？”徐欢欢眼里充斥着冷静的恨，厉声质问。

陈松哼道：“切，那还不是你妈发神经啊？我就提了一嘴让你陪我睡一觉，我就给宽限时日，谁知道她像个疯狗似的上来就咬我！”

他给她看了看手腕上的咬痕：“你给我看仔细了，到现在都没消，这死娘们，真是个疯子！”

徐欢欢怔了怔。

陆禾昕是因为徐欢欢才和陈松发生冲突，是徐欢欢没想到的。

“她也就咬了你一口，你就下这么大狠手。”徐欢欢讽刺道，也知道是陆禾昕先动的手，便没有多说。

“呵，老子向来是这样，别人敬我三分，我还她七分，我那么打她，都算是轻的了。”陈松吐了口烟雾，有腔有调道。

徐欢欢不想和他纠缠下去：“既然钱都给你了，你要打也打回来了，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别再来招惹我和我妈。”

她推开陈松要走，陈松侧了身继续挡着她的路。

“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松笑得一脸无耻，瞧了眼张轩晖：“这是你男人啊？看着挺有钱的，怪不得你拿得出来十五万啊。”

“我们只是朋友，你别胡说。”徐欢欢瞪着他。

陈松自然不信：“怎么啊？怕我讹他钱啊？”

他轻佻地勾了勾徐欢欢的下巴，徐欢欢嫌恶地躲开。

张轩晖皱着眉走上前，一把推开了陈松：“你干什么，别动手动脚。”

陈松调侃道：“呦，还会维护你呢，还说不是你男人啊？”

“我是谁跟你没关系，你快点滚开，不要挡着我们的路！”张轩晖护在徐欢欢身前。

“切，你以为我怕你啊？”

谁知陈松再度上前，暴力地推开了张轩晖，身边几个小弟也堵在张轩晖身边，不许他靠近徐欢欢。

“你到底要干什么！别欺负思思！”张轩晖只得远远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