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玲珑的身躯瘦骨嶙峋，摸起来只有骨头。

身上更是斑斑点点。

凌昭一寸寸的吻遍她的身体，直到吻到她胸口的伤疤，他心如刀割。

无论他如何否认，都改变不了她已经死去的事实，也改变不了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一点点腐烂。

泪水就这样从他眼底滑落。

一滴，两滴……

温瑟瑟没想到凌昭竟然哭了。

她不敢置信。

与此同时。

嘉兴宫，宫门紧闭。

殿内，沈芃芃朝一个道士模样的男子问道：“道长，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驱散宫中的恶鬼？”

道长正开坛做法，胸有成竹道：“贵妃娘娘放心，本道长修行五十年，功力深厚，定能解贵妃娘娘心中烦扰。”

沈芃芃蹙着眉头，朝一旁的春茯示意：“开始吧！”

春茯拿出一件凤袍，递给道长。

如若温瑟瑟在这里，便能认出，这是她的凤袍。

道长接过，开始做法。

乾阳殿。

凌昭抬头，模糊的视线中，似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温瑟瑟。

而且是活生生的温瑟瑟。

凌昭不由抬手摸了摸眼前的人，手却从中穿过。

他有些失落，只能看着面前拿到身影呢喃道：“瑟儿，是幻觉吗？”

温瑟瑟觉得有些奇怪。

他看得见她？

她试探性开口：“凌昭？”

凌昭自嘲一笑：“我真的太想你了，都出现幻觉了。”

这一刻，温瑟瑟终于确定，凌昭能看到她，能听到她说话。

也顾不上是因为什么原因，温瑟瑟开口：“不是幻觉。”

凌昭心底涌起一股激动，好似忘了不能触碰她，伸手就要抱她，却直直穿过。

温瑟瑟转身看着他：“你摸不到我，这些日子，我都在你身边，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

凌昭嘴角勾起：“瑟儿，原来你早就陪在我身边了，只要你呆在我身边就好，我以后也只陪着你一个人好不好？”

“不好。”温瑟瑟直接拒绝，她便见到凌昭的笑僵在了嘴角。

她继续说道：“凌昭，我从年少时嫁给你，到最后，一无所有，死后还要变成孤魂野鬼，我对你，已经死心了。”

“甚至我们死去的孩儿，还要挖起他的尸骨，哄她开心……”

“不是的，你听我说……”

凌昭嘴角苍白，想要解释，却无从说起。

温瑟瑟想起自己可怜的痕儿，心便钻心的痛，她攥紧了手，用尽力气吼出来。

“收起你的虚情假意！”

“不管你心里如何想，亦或者现在这一切是装出来的，我都不在意了。”

凌昭心底升起一股慌乱：“不！瑟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温瑟瑟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彻彻底底的远离你，死了对我来说，更是一种解脱，让我可以永远的离开你——”

最后一句，她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