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紧了陆执,让他赶紧好起来。
我越看越觉得他们俩像戏文里唱的苦命鸳鸯,那我哥就是拆散苦命鸳鸯的坏人。
陆执躺了多少天,我就多少天没跟我哥说话。
我大哥天天哄我,给我买好吃的好穿的,我也没理他。
后来我看到我大哥夜里一个人喝闷酒,喝醉了就哭着叫黎音,觉得他也挺辛酸,还是勉为其难的原谅了他。
陆执能走之后,又继续被我哥折磨。
还当着黎音的面把陆执的脑袋踩在脚底下,耀武扬威的对黎音显摆:“这种人只配给大少爷我擦鞋。”
黎音冲过去一把推开了他,把陆执扶了起来,哭着扑进他怀里。
“我们走吧,陆执,你又没签卖身契,我们离开这里。”
陆执的表情还是很冷漠,他好像早成了一具尸体,没有感情,没有知觉,那场大雪把他的身体和心都冻僵了,他只是牵线般的被支配着。
黎音不再通过宋家大门进来了,她都走后院那个狗洞。
每次钻的脏兮兮的。
她和陆执都站在那棵棠梨树下约会,我好几次去正好看到他们抱在一起。
我就坐在每回看陆执做事的台阶上,晃着腿,看他们你侬我侬。
其实也没有多侬,陆执的脸依旧很冷漠,但黎音笑的很开心。
比跟我哥在一块儿开心多了。
陆执准备逃走了。
他告诉我,他会回来的,会回来找我们家报仇。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陆执那双空洞苍白的眼睛亮起来,尽管那里面装的都是仇恨。
很可惜,那时候我年龄太小了,不太理解他的报仇是什么意思。
只觉得他要走了,有点难过。
正好那会儿我刚学会写毛笔字,我爹拿着我的手写我的名字:安然无恙。
宋安然,安然无恙的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