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了。”周温宴薄唇轻启。
程岁宁一怔:“什么?”
周温宴停下脚,却没有回头。
“程岁宁,我们好聚好散吧。”
周温宴最终还是离开了。
走的毫无留恋,甚至连质问和资格和机会都不给程岁宁留下。
风扬起厚重的窗帘,缕缕寒意刺进满是苦涩的心。
程岁宁垂眸看着掌心因为紧握而渗出的血丝,神情复杂。
一夜的雨让空气都有些潮湿。
IK战队训练室外。
程岁宁几次深呼吸,才决定进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声线。
“程岁宁。”
她一愣,转身望去,竟然是苏凝。
“苏小姐。”程岁宁生硬地打了个招呼。
苏凝走来,姿态从容:“听温宴说你是国内有名的第一女ADC,久仰。”
她含笑伸出手,一脸友好。
程岁宁正向抬手,可颤抖不期而至,让她白着脸把手伸进了口袋。
苏凝眼底掠过丝微不可察的探究:“作为IK的前领队,我一直很欣赏你,也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程岁宁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只能选择逃避:“抱歉,我有点不舒服。”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却见周温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冷着脸站在几步外。
他没有说话,可眼神已经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良久,周温宴才转步进了办公室,:“程岁宁,进来。”
程岁宁犹豫了几秒后迈开腿,可刚关上门,对方就冷冰冰的质问起来。
“你的训练数据连续两个月走低不说,还学会给人摆脸色了?”
没等她解释,周温宴又说:“苏凝是IK的创始人之一,你没必要自命清高。”
维护的话夹着讽刺,刺的程岁宁眼眶发酸:“我并没有自命清高,或许是你太在乎,所以觉得我该像你一样重视她。”
周温宴一怔。
只听她继续说:“对不起,我今天状态不好,先回去了。”
话落,程岁宁转身就要走。
周温宴蹙眉,抓住了她的手臂:“你怎么回事?”
程岁宁抽出手,什么也没说。
树影斑驳,落叶铺满整条街。
望着远处的高楼轮廓,程岁宁心绪复杂。
她不明白,为什么周温宴能做到那么坦然的分手,又能做到分手后把她当普通队员看待?
程岁宁没有回家,而是在公园呆坐一天。
直到天黑,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她没有接,只是望着头顶的满天繁星,眼尾发红。
“程小姐。”一道声音响起。
程岁宁偏头看去,就见苏凝走了过来:“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吗?”
程岁宁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沉默。
见她没有要交谈的意思,苏凝反而坐了过去,话锋一转:“谢谢你替我陪伴温宴四年。”
程岁宁一愣,口袋的手也慢慢收紧。
苏凝捋着长发,侃侃而谈:“你知道吗?温宴其实是个很不懂情调的人,总会跟我说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他曾经也在这样的星空下对我说,‘小凝,我要娶你,我想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小凝……
从前他在动情之处,也说想让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最幸福的人……不是小宁,是小凝。
“所以呢?”程岁宁看着她,声音漠然。
“所以……”苏凝眉眼一弯,指间的戒指闪着光辉,“他向我求婚了。”
短短几个字像雷在程岁宁脑子里轰响。
忽然,一股热意涌上鼻腔。
“你流鼻血了。”苏凝蹙眉提醒道。
“上火。”程岁宁平静地拿出纸擦拭干净,“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吧。”
苏凝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淡然。
看着程岁宁淹没在暗处的背影,她忽然有些担心。
她怕这个女人真的会走进周温宴的心里,取代自己。
琴海别墅。
黑暗中,程岁宁走到沙发前坐下,将自己蜷缩在角落。
“他向我求婚了。”
苏凝的话就像涟漪,一层层在她脑子里荡开。
程岁宁鼻尖泛酸,眼泪随着心痛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