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的是,刚到家就被人叫去前厅陪客,还是他拒绝不了的。
待他回来,却发现人不见了。
薛为之大发雷霆,可却又不敢声张,只私自找人,可他却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呆在他父亲的书房。
而薛从间早已吓得瘫软在椅子上。
“左相,好久不见,这十年来你过的可还好?”
此时此刻,姜知意眉心的那道曼珠沙华印记流淌着血色的亮光,薛从间唇齿抖着,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姜知意却冷着来拿继续说:“左相当初在朝堂上的嘴脸,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楚呢……”
姜知意回想起从前那丑陋一幕,手中的红光一闪,化成刀尖就朝薛从间刺去!
没有血液流出,可薛从间却抖得不听,瞬间汗湿了衣襟,他张大嘴喊着,却发不出声音。
知道姜知意觉得够了,这才解掉他的禁言术。
薛从间立即跪地求饶:“舒云公主,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的错,只是,求您开恩饶过我的妻儿,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姜知意冷眼望着地上不听磕头的人,心中冷意更甚,他还好意思求饶,当初屠杀巫氏一族,他可连襁褓里的孩子都尽数斩杀!
她如今杀了这些人倒是不废吹灰之力,可是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可太便宜他了!
于是,姜知意说:“要绕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可是你儿子请回来做客的,你就这么敢我走?”
薛从间连忙求饶:“Y.B独家整理公主看得上薛府是卑臣的荣幸,公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姜知意这才点头。
自此,姜知意便住进了薛府最好的院子,薛从间不敢多言姜知意的身份,只对外宣称是一位贵人。
一开始府内还安宁,可不到几天传言就不对了。
薛从间的妻子摔先闹了起来,“什么贵人!我看她就是外头的野狐狸精!看我今天不把她撕碎她的皮!”
而薛为之也恨很冲来,如今他可是知道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就让叫他父亲“霸.占”了!
而姜知意却一改那天在书房的强势,只柔弱站在薛从间的不远处,微微低着头,瞧着似乎潸然欲泣,一副被强迫的模样。
而薛从间却说:“你们胡说什么,公……这位小姐是大贵之人,容不得你们编排放肆!”
“我放肆!她占了最好的院子,都骑到我头上了,你个老不死的竟然还说我放肆!”
尚书夫人说着就冲了过来。
“胡闹!”薛从间连忙拦住,生怕人触怒了姜知意,全家遭殃。
而姜知意更是冷说:“既然薛府容不下我,那我离开就是。”
薛从间顿时后背一凉,忙说:“怎么会!卑职这就把人赶走!”
若是此刻姜知意大开杀手,沈国根本没有能救他!
若是以前,国师那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自十年前那一战,国师就算此刻来了,恐怕也只有为姜知意递刀的份!
姜知意兴味瞧着这一场闹剧结束,见薛从见离去之时还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可笑。
他莫不是觉得,这就结束了吧?
姜知意进屋后不久,便进了密道去了薛府的密室,而阿青已经在密室等着了,见姜知意过来,连忙把整理好的书册搬过来。
“尊主,所有有用的文案都在这里了,这薛从间藏着很深,没想到他竟然是北国的暗探!”
姜知意冷眼放开那推书册,看完心中也明白当初薛从间费力拉下自己外祖父,恐怕也本着坏了沈国根基的目的。
他是北国的探子,也难怪他咬死巫氏一族,死帮沈国前皇后沈微澜了。
“都是昏君,北朝那个可比我的那位“好父皇”强多了。”
姜知意没有在密室多待,只吩咐:“把证据收拾好。”
她刚一出去,便见阿紫满脸阴沉走来,“尊主,那癞蛤蟆舔着脸想加见你呢。”
姜知意想着在密室里见到的消息,思索了一会儿,便让阿紫把薛为之从后门放了进来。
“卿卿,你可叫我好想——”
薛为之一进来便朝姜知意扑来,姜知意懒得应付他,干脆运转灵巫之力给他下了一个幻术。
之后让阿青看着人,自己便离开了。
三天后的夜晚,薛府的书房突然火光冲天,阿青陪着姜知意呆在阁楼上望着火光。
待禁军来了之后,阿紫便说:“尊主,我们走吧。”
姜知意却说:“你和阿青先走吧,我再待一会儿,这火甚是好看。”
阿紫不解,正疑惑着,却又听姜知意说:“陆辰安,我说的对不对?”
阿紫朝后方望去,却发现陆辰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她根本没感觉到他什么时候来的。
阿紫又瞟了一眼貌似怡然自得的姜知意,这才离开。
只剩下两人后,陆辰安朝姜知意走来,却并没有斥责,只问:“玩够了吗?”
姜知意没理他,只盯着对面的火光,意味深长问:“陆辰安,你觉得今日这场火的光芒和十年前那场献祭的光芒比起来,谁更厉害?”
陆辰安捏紧佛珠,却什么也答不上来。
这个问题,他无论怎样都是错。
见他沉默,姜知意的眼眸一点点变冷,她伸手去接突来的细雨,冰凉说:“比不了的,但要不了多久……”
要不了多久会怎样呢?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两人却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陆辰安靠近她,鼓起勇气握住她伸出去接雨丝的手,哀求说:“阿云,跟我去玄蓝谷可好?”
她的手这么凉,她的身体已经这样差,怎么还这样不爱惜自己?
姜知意冷眼望着陆辰安,还没有说话,却见薛为之匆匆赶来,吼道:“你在做什么!放开我的女人!”
姜知意倒是没在意薛为之的蹦跶,到是陆辰安彻底冷了脸,“放肆!”
话出,他也挥出一阵掌光,薛为之转眼就被打下楼,跌在地上惨叫。
姜知意若有所思望了一眼明显压抑不住愤怒的陆辰安,利落抽回自己的手。
她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啧声感叹:“摔的真惨呢。”
随后,她故意冲陆辰安说:“圣僧不是慈爱的很?怎么无缘无故出手打伤人呢?”
陆辰安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气自己,可他还是压抑不住愤怒,甚至望向地上的人时,眼中闪过明显的杀意。
唯有望进姜知意嘲讽的眼时,他才被痛苦压下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