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诊骨癌的那天,还没来得及告诉傅瑾,就收到了离婚协议书。
我签字的那天晚上,他在客厅抽了一夜的烟。
我不懂,他凭什么做出这副表情,该难过的人是我啊。
「你老公没陪你一起来?」
我捏紧检查单摇摇头,他现在应该在机场接到池媛了吧。
「医生,我的病情很严重嘛?」
「骨癌,晚期。」
「轰」的一声,我耳朵像失聪一样,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我贴着医院冰冷的墙面,拿出手机给备注老公的人打电话。
就在我以为即将自动挂断时才被接听:「我现在有点事,一会给你回电话。」
我还没开口,他就挂了。
我不顾形象地在医院走廊大哭起来,刚刚我听到了池媛的声音,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有她在,我永远都是 plan B。
我心里就像被几千只蚂蚁啃噬般难受。
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等傅瑾回家。
直到时针指向十二点,门口才传来开门声。
他看见我,眼神中透出几分歉意:「抱歉,今晚和朋友约了个局。」
我猜这个朋友应该是池媛。
我手里捏着病例,想要让他在最后两个月陪陪我:「傅瑾,我……」
「既然你没睡,那就先签个字吧。」傅瑾说。
我看着他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无数的话哽咽在喉,嘴里一阵腥味,我冲到洗手间,抱着马桶吐得天翻地覆。
鲜血染红了地面。
我狼狈地蹲在地上擦干净血迹,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
我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出来,在协议书上签完字,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傅瑾拧眉:「你现在就要走?」
我没说话。
他睨了眼我收拾好的行李箱:「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走吧。」
我本想拒绝,可这时身体不受控制地疼起来:「今晚我去客房睡。」
走到门口,傅瑾问我:「你很喜欢他吗?」
「喜欢,很喜欢。」
傅瑾「嗯」了声:「那就好,也不枉你喜欢了他那么久,能,告诉我他是谁嘛?」
我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从傅瑾的话里竟然听出了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