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儿江苒则是嫁给了裴云起,只不过外界都传言,她也是寡妇,是活寡……
现在看来真的不假。
裴云起不知自己怎么下的船,只记得这个冬日的风格外凛冽。
他站在宫边,沉声问一直跟随身边的侍卫夜七:“江苒父母的事,你也知晓?”
时隔三年,夜七第一次听裴云起问,单膝跪地。
“主子……”
“说。”
夜七没办法只好如实禀报:“那年江南突发洪涝,恰逢江大人任江南知州,夫妻两人为了救一对百姓夫妇,不幸被洪水冲走,尸骨无存……”
裴云起垂落在身侧的手,暗暗攥紧了几分:“为何没有告知本侯?”
“那时您正班师归朝,全城举国欢庆,奴才刚提,您就……”后面的话夜七没敢说。
闻言,裴云起想起来了。
当时他意气风发,只觉女人家的小事算不上什么,便让夜七不用理会江苒。
小事……
他这才终于明白为何那年,皇帝亲封江苒一品诰命,而她却是惶恐接下,终日郁郁寡欢。
“她走了多久?”裴云起声音微哑。
“已有十二日了。”
十二日,若是乘马车,早该到江南了吧?
他又问:“可有消息传回?”
夜七摇了摇头。
裴云起心一沉。
他本想让夜七赶去江南接回江苒,可想到江父江母在三年前就去世了,她不可能是因为此事闹脾气。
或许是习惯了他人的追捧,习惯了她的顺从,裴云起想等江苒自己回来。
成婚七年,他不信她真能走的这般坚决。
况且,她现在什么依仗都没有了,肯定是会回来的。
校场。
裴云起心不在焉的看着校场内训练的士兵。
到了戌时,日已归山,他才离开校场。
不曾想刚走到宫门,就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正站在他的马车旁。
裴云起一扫眼底的郁气,快步上前一把拉过女子的手臂:“江苒,你可知错?”
女子转过身,眸光流转:“裴云起……”
眼前之人不是江苒,而是裴云起的青梅且远嫁到越国的郡主谢婉姚。
裴云起松开了手:“你怎会在这?”
谢婉姚杏目染上泪意:“越国国君驾崩,我又听闻江苒终于肯与你和离,故此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只为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