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那边没有开口,只有轻微呼吸的声音。
我从床上坐起来,莫名的就是知道对方是谁。
他没开口,我也没说话。
良久,那边才终于发出了声音。
木笙,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喝酒了?
江恕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办,我好像没有家了。
一句话,击中了我的最柔软的地方。
江恕和家人关系一直不亲,父母离异后就成了没人管的孩子,高中的时候就是自己住。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江恕对家的渴望。
说完后,江恕没有说话了,然后我听到了吸气的声音。
心里又是一紧,他哭了?
印象里的江恕从来没哭过。
捏紧手机,我喉咙干涩,你在哪儿?
楼下。
透过窗子,我看到了坐在马路牙子上面的江恕。
我知道自己心软了。
因为在江恕说完我想见你的时候。
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说,你上来吧。
就像得到许可的狼。
门才开启一道缝,江恕就扑了过来。
他紧紧抱住我,疯了一样吻住了我的唇。
理智告诉我要推开他,但是江恕一向很会挑动我的节奏。
慢慢地我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凭借身体的意愿行事。
客厅内一片狼藉。
他的心情不错,透过月光,我甚至能看见他上扬的眉尾。
你和他是假的,对吗?
就这副样子,哪里有哭过的痕迹。
我知道自己上当了,又恼又羞又急,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
江恕轻笑出声,不提。
意识散去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江恕和我道歉。
他说,对不起,我的宝贝。
隔天我醒的时候,人已经睡在卧室的床上了。
旁边的念念却不见了踪影。
我整个人被吓懵了,慌忙跑出去,却瞧见客厅的爬爬垫上江恕和念念玩得正欢。
江恕手里拿着几个小汽车,在空中飞来飞去。
念念仰头看着,伸手要抓,笑得十分开心。
画面太美好,让我瞬间失了神。
还是江恕先看见我出来,和念念说道:妈妈来了。
念念瞧见我咧咧嘴,手脚并用爬过来要我抱。
江恕见我抱住了念念,才起身往厨房走,孩子叫什么?
木念。
木念,莫念。
莫要想念。
江恕脚步顿了顿,随后才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说道,我给你们做早饭。
事实证明,有些底线还是不能被突破的。
比如江恕,自从昨天允许他进来之后,这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强重新焕发了活力。
最初我是在阳台晾晒的一排衣服里发现了不该属于这里的内裤。
然后我又在柜子里发现了两双男士袜子。
今天更夸张,我甚至在我的衣橱里发现了江恕的两件外套。
我受不了地把衣服丢到江恕身上,我好像还没允许你搬进来吧?
江恕嘿嘿一笑,暂时放一下嘛,以备不时之需。
不需要,拿走。
原本江恕正在教念念走路。
双臂张开,撅着屁股跟在念念后面,像个老母鸡似的。
听到我这话他站直了身子,木笙同志,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咱俩可没分手。冤有头债有主,这五年里头谁欺负你了,你就去找他报复回来,可不能拿我这种良民撒气。
就他?
还良民?
我只想冷笑。
我俩说话的空档,正联系走路的念念左腿绊了右腿,原地摔了个屁股墩儿。
小丫头最近被他爸宠上天,受了丁点委屈就不乐意了。
小嘴一瘪哇的哭了出来,江恕心疼地包起来安慰,妈妈坏对不对?要赶爸爸走。
说完还瞪了我一眼,以后你少在我闺女面前说这种破坏家庭团结的话,你看把孩子吓得。
我:?
关我屁事!
白天我要轰人的话刺激了江恕,一直憋到晚上开始不做人了。
非要缠着我在这里过夜。
那股子不要脸的劲儿又上来了,木笙,我们才在一起了两次。你说对于我这么个如狼似虎的年纪来说,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