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宴紧了紧的喉头，沉默没有说话。

换了个官方电话打给程岁宁。

历经一个半月的失联，这也是第一次，打通了程岁宁的电话。

话筒的那边好像是一个很热闹的场所。

在嘈杂的环境音中，她的声音显得很轻也很浅：“你好。”

周温宴听着，喉咙有些发紧：“小宁。”

对面沉默了瞬，程岁宁反问：“你有什么事吗？”

周温宴眼底带过一抹复杂，原本想问问关于微博的事情。

可不知怎么，这话涌上嘴边时突然拐了个弯，出口便成了一句问候：“你身体好些了吗？”

“嗯。”程岁宁淡淡回答，却不知被什么呛了下，传出些咳嗽声。

周温宴眉心一蹙，不由得开口：“你现在有时间见面吗？”

那边静默了许久，传来程岁宁的婉拒声：“没有。”

周温宴知道以自己的名义，程岁宁不会想要见面。

他思索片刻，又多了一句解释：“你的解约合同还在战队，签了字，IK不会与你再有任何瓜葛。”

哪怕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现在能见程岁宁的办法，好像也只剩下这个理由。

这还是周温宴头一回这般有耐心的等着对方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对面轻浅的女声缓缓响起：“……在哪里见面？”

心口那点期待好像随着程岁宁的话语逐渐放开。

周温宴眼底微微一动，压着情绪说：“那老地方见。”

“嗯。”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就是周温宴和程岁宁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会儿程岁宁刚在外诚结束青训，对江城还不太熟，来战队报道到时候走错的地方，正好那时候周温宴在附近办点事儿，也顺路将程岁宁接了回来。

那地方就是一家电竞网咖，却是周温宴第一次明白原来女生打电竞也可以很厉害。

翌日。

他早早的来到了相约地点，低头看了眼腕表。

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十分钟。

这次他来的比较早，也是头一回等程岁宁。

工作日的咖啡厅来的人不算多，环境格外安静，周温宴也不急。

不多时，门口的风铃声响起。

周温宴正低头看着近日里战队的成绩，忽然察觉一道人影坐在了对面。

随之而来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女声：“不好意思，来晚了。”

手中动作一顿，周温宴微微抬起视线。

已是初春，今天程岁宁打扮的依旧很严实，黑口罩黑卫衣，好像从周温宴的记忆里，程岁宁就爱打扮的一生黑，现在得了病又总爱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可就算是这样，她脸上因病痛折磨的颓然和狼狈还是极为明显。

就在他愣怔时，程岁宁率先取下了口罩，开口问道：“可以把解约合同给我了吗？”

周温宴微微敛神，没有第一时间递给她合约，而是反问：“为什么突然选择退出战队？”

程岁宁下意识攥了攥手，眼底藏着一抹难言的神色。

周温宴没注意，蹙眉看着她：“你是因为网上的舆论想要退出战队，还是因为我？”

看着男人熟悉的眉眼，程岁宁喉头涩然。

“因为你。”她一字字回。

周温宴面上一瞬的愣怔。

还未多解释，他就听程岁宁的质问又一次传来。

“当初想要利用我的人，难道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