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她带来了?”黑暗里,顾夜恒又开口了。
对话的竟然是裴琅:“你的妻子威逼利诱,还挑破了大理寺卿和裴家的关系……本公子实在没办法啊。”
顾夜恒冷冷地嗤笑了声:“下次阻止住她,你可以。”
裴琅轻飘飘开口:“怎么?担心?”
顾夜恒没有回口,过了许久,他岔开了话题:“以后不要给她送什么东西。”
裴琅轻轻哦了一声,笑眯着眼。
顾夜恒这是栽定了。
“放肆!竟敢碰本宫!”
囚房外牧浅歌的怒声突然传来。
“裴琅!”
顾夜恒自己都没发现吧,这句话带了多少分焦急。
“殿下!殿下……小人眼拙,殿下饶小人一命。”大理寺是怀安的,可衙役不是。
这会儿突然碰到这等事,在暴虐的兄妹手里,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牧浅歌拂拂衣袖,怒目而视,良久又轻轻朝后呼唤:“先生走吧。
裴琅恍惚生出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被揭穿的准备,甚至……知道他方才去了顾夜恒那里的错觉。
两人疾步离开,倒有些仓皇逃跑的意思。
裴琅跟着牧浅歌的脚步,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牧浅歌知道,她要赶在牧天承来之前离开这里,不仅如此,还要保住裴琅。
“先生,本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但先生又必定能做到的。”
出了大理寺的大门,赢月和马夫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殿下这是?”
“本宫想请先生去公主府细谈。”
话已至此,裴琅不得不去了。
公主府的客书房里,裴琅奋笔疾书。
一刻钟前,牧浅歌让他为一幅画题一首诗。
这画没什么特殊的,甚至笔法有些拙劣,但他还是依样做了。
“赢月,务必把此物送给赵志,告诉他,我们在新筑等他。”
裴琅的笔刚落,牧浅歌就抽走了画,递给了赢月。
“对了,我换下的那身衣物,回来就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