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眼眸微动。
她转头看着秦江,“你不认识?”
“十几线明星,你觉得我该认识?”秦江反问苏苒。
所以这一世。
秦江和白小兔的孽缘,因她而起?!
她怎么都觉得,有点对不住,白小兔!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秦江被苏苒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
“没什么。”苏苒回神,“不早了,累了一天,回去了。”
“早该回去了。”秦江看了一眼傅北渊,嘀嘀咕咕的说道,“再不回去,某些人都要废了。”
苏苒有些莫名其妙。
谁要废了。
秦江当然也不多说。
傅北渊都不说,他能说什么。
三个人一起离开了光明大厦。
胡峰开车。
秦江坐在副驾驶室。
傅北渊和苏苒坐在车后座。
车内很苏静。
“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苏苒突然开口。
想着傅北渊和秦江都陪她一天了,她也应该,请他们吃顿饭表示感谢。
虽然。
她也不知道今天一天,他们跟在他身边,帮她做了什么。
好像。
都在游手好闲。
“不了。”秦江直言道,“我怕再晚点回去,会出人命了。”
苏苒皱眉。
秦江今天怎么这么神叨叨的。
车内又陷入了苏静。
轿车到达傅北渊的别墅。
苏苒和傅北渊一起下车。
秦江没下车,那一刻摁下的车窗玻璃,对着此刻傅北渊和苏苒的背影说道,“苏苒,你悠着点啊。虽然我知道久久别胜新欢,但是命更重要。”
苏苒回头看了一眼秦江。
这货。
今晚脑子进水了。
他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
傅北渊压根没有搭理秦江,拉着苏苒的手,走进了别墅大厅。
忠叔非常热情的迎上,“少爷,你回来了。”
“叫许威鸣过来。”
“你怎么了?”忠叔脸色明显就变了。
苏苒也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了。
许威鸣是谁?让忠叔反应这么大。
“小伤。”傅北渊淡淡的说道。
什么叫,小伤?!
傅北渊受伤了吗?!
这一刻,苏苒突然似乎明白了秦江说的话。
“放心,死不了。”傅北渊也看到了苏苒的神情变化,他说,“扶我上楼就是。”
说着。
整个身体突然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苏苒差点没有被傅北渊压趴下。
这货真的重得跟坨铁似的。
但现在,她却半点都不敢推开傅北渊,扶着他费力的上楼,然后将他放在床上。
躺下后的傅北渊,脸色都是惨白的。
到底哪里受了伤?!
而她今天一天,真的半点都没有发现。
“真的死不了。”傅北渊看着苏苒的表情,淡淡的说着。
说出来的声音,明显都是虚弱的。
“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事情。”
“傅北渊……”
“我想睡一会儿,你苏静点。”傅北渊口吻霸道。
但是声音,明显很弱。
苏苒想要再问什么。
就看着傅北渊已经闭上了眼睛,睡得很苏稳的样子。
她忍了忍,选择了沉默。
沉默的在房间中,陪着他。
一会儿。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应该是叫许威鸣的男人。
看上去40来岁,戴着一副眼镜,给人感觉,很儒雅。
他手上提着一个医药箱,和家用的完全不同,看上去很高级。
他直接走向傅北渊,问他,“枪伤?”
“嗯。”傅北渊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苏苒明显,惊颤了。
傅北渊,受了枪伤?!
“哪里?”许威鸣却见怪不怪。
“离心脏,很近的位置。”
“子弹取出来了吗?”许威鸣一边说,一边已经给他解开了身上的西装。
以及,白色衬衣。
衬衣下。
一道被胶布狠狠封闭着的伤口,分明血肉模糊。
苏苒被惊吓到了。
在许威鸣正欲撕开那个胶布的时候。
“你先出去。”傅北渊眼眸突然看向苏苒。
苏苒一怔。
她回眸看着傅北渊。
四目相对。
苏苒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北渊说,“先出去吃点东西。一会儿帮我端一碗粥上来,喂我。”
苏苒其实知道,傅北渊只是怕她看到他的伤。
而她那一刻,却真的转身走了。
她想。
傅北渊有他不想让别人看到的狼狈,有他现在不愿意告诉她的真相。
她就。
不多问。
房间内。
许威鸣扯开了傅北渊的胶布,看着已经发炎脓肿的伤口。
“怎么这次,伤到了这里。”许威鸣一边帮他清理,一边问道。
“不小心。”
“被发现了吗?”
“差点。”傅北渊忍着痛,回答。
“你一向,都很小心谨慎的。”
傅北渊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
明显在控制疼痛。
许威鸣说,“稍微再过来一点点,你就死了。”
傅北渊此刻的嘴唇都是白色的。
他脸上身上都是虚汗不止。
“以后小心点。”许威鸣叮嘱。
也不问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故。
他作为傅北渊的私人医生,唯一需要关心的只是傅北渊的身体。
毕竟,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气。
和死神,差之毫厘。
房间中,陷入了沉默。
痛到极致。
却已经没有任何声音。
好久。
傅北渊的伤口被包扎完毕。
许威鸣说,“先不给你输消炎液,如果再有感染的迹象,再给你输液。”
傅北渊微点了点头。
许威鸣在整理自己的医药箱,他说,“要不要叫你夫人进来?”
“让我休息一会儿。”傅北渊低沉的嗓音,声音真的很轻。
许威鸣点头。
他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就坐在傅北渊的旁边。
他说,“听秦江说,你和苏苒感情很好。”
傅北渊没有回答。
似乎还在,消化身体的疼痛。
“红颜祸水。”许威鸣笑,“历代王朝的陨落,都离不开,女人的推波助澜。”
“那边让你转达给我的?”傅北渊抬眸。
此刻,明显脸色恢复了很多。
就是可以很快,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
哪怕是,疼痛。
“嗯。”许威鸣毫不掩饰。
“告诉他们,多虑了。”傅北渊的声音,也恢复如常。
“好。”许威鸣点头,他说,“现在应该可以开门了?!”
“你也可以走了。”
许威鸣耸肩,似乎习惯了傅北渊的冷漠。
他提着自己的医药箱,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
果然,苏苒已经端着一碗粥,在门口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