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内。
太子北冥谦坐在案桌前,批阅着近日的奏折。
不多时,殿外的张元快步走了上来,俯下了身:“殿下,裴太医到了。”
北冥谦头也没抬,只淡淡吐出一个字:“宣。”
话落,张元便又转过身走了出去,回来时,将裴娇儿带了上来。
踏进御书房后,裴娇儿也是神情冷淡,低首垂眸的行了礼:“臣拜见殿下。”
闻言,北冥谦才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眸看了一眼裴娇儿,随后又看向张元:“把宫人都撤下去,这里留裴太医就好。”
张元一怔,但什么都没问,带着其他宫人一起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这下,北冥谦才认真打量起裴娇儿来,肤白胜雪,精巧的鼻子下的朱唇鲜艳欲滴,像是一朵盛开的海棠花。
这样的女子做太医着实是有些可惜的。
“先帝在时,便是你看的病?”北冥谦不冷不淡的开口问道。
裴娇儿点了点头:“回殿下,是臣。”
得到答复后,北冥谦淡淡颔首,又接问:“你既然是药王谷的人,那你替孤看看这是什么病状?”
说着,他缓缓掀起袖口,露出手臂上的一段皮肤来
裴娇儿瞥见北冥谦皮肤上凸起的粗筋时,眼底的神色微微一怔,走了几步上前仔细看了几眼。
看完后,又退下几步,张口问出声:“敢问殿下近日来是不是每到夜时,皮肤就会奇痒难耐,忍不住抓挠?”
北冥谦闻言,眼前一亮:“确实如此,偏偏白天不痒,孤都让太医令的人看遍了,都看不出个问题来你可有办法?”
裴娇儿眸光微动,抿唇点下了头:“这是中毒,臣有把握治好,但殿下也需按照我给的药方吃药。”
北冥谦放下袖子,淡淡点头:“那便下去写的,到时候再让太医令的人送药过来。”
“是,臣告退。”
裴娇儿也没多留,转身就走出了殿门。
从御书房离开后,她并没有直接回太医令,而是躲开了宫人的眼线悄悄走到了一座无人看守的冷殿。
只要到了夜里,这宫殿便没人敢来,只因早前五皇子的生母就是吊死在这里的。
当她悄悄走进殿里时,轻声拍了三下掌。
紧接着,北夜寒从房梁上落了下来:“都办好了?”
裴娇儿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一只小玉笛递给北夜寒:“这是控制太子体内蛊虫的笛子,你拿好。”
北夜寒拿过笛子轻嗯一声,随后看向裴娇儿不冷不淡的说了句:“太子那边你先帮我看着,等到明日戌时一切都结束了。”
说出这话时,他的眼里满是胜券在握的愉悦。
裴娇儿苦涩一笑,只哑着嗓子出声:“那就恭喜殿下,心想事成了。”
事到如今,她也已经麻木了,什么劝说的说都说不出来。
她甚至已经记不清为了帮北夜寒完成他的霸业,自己手上沾了多少血。
连北帝都是死于她的手。
北夜寒没有再说告别的话,转身便飞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只留下裴娇儿孤零零的站在凄冷无比的冷殿中,眼里渗出丝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