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词低眸凉凉地盯着她,唇角有着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没有说话。
“小殊,你不是看中香奈儿限量的新季包吗,阿姨有途径,阿姨买给你,一种颜色买一个,好不好?”肖新露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急不可捺地拿出几张卡递给她,“还有这些,都是阿姨攒的钱,全给你,阿姨不能没有你爸爸,你让他别赶我走……”
林晚词冷眼看着她接一接二递过来的卡,又听她道,“小殊,阿姨真没干那么多坏事,一切都是安阑在搞鬼,她是坏人,你不能相信她,我们才是一家人,安阑她就是个外人!”
听到这里,林晚词都想笑了。
肖新露居然到现在还相信她有如此变化,是被安阑教的。
怪不得拿包包,拿卡来诱惑她,指望着她会被诱惑成从前那个草包呢。
林晚词把手中的卡一扬,全扔到毛绒绒的毯子上,肖新露怔了怔,又要上前抓她的手,林晚词眸色忽地一厉,反手一推,将人推倒在地上。
“砰。”
肖新露重重地摔下去,前两日还未好的尾椎这下又疼得撕心裂肺,她恨不得上去掐死林晚词,却只能忍着。
已经别无办法了。
林老夫人不见她,林冠霆不见她,只有林晚词还见她,要是能说动林晚词这个花瓶,一切还有救。
“小殊,你别这样,阿姨真的拿你当女儿,都是安阑,你要信我……”
肖新露淌下泪来,又柔弱又可怜,挣扎着要站起来,手一按到毯子上,一只鞋就踩了上来。
林晚词站在她面前,一脚狠狠地碾着她的手。
“啊——”肖新露痛得尖叫起来,“林晚词,你在干什么?”
林晚词假装才发现似的,“呀”了一声,缓缓移开脚。
她低眸看着肖新露这张脸,笑了笑,眼中一抹如雪般的冰凉,“阿姨,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报应这种事,前世不报,后世报。”
肖新露跌坐在地上,吃痛地揉着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晚词在她身旁蹲下来,拍拍她的肩膀,指指上面,肖新露莫名地看着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到墙上一只白色贵宾犬奔跑的大照片,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肖新露心中一怵,手抖了一下,偏过头去。
林晚词蹲在她身边,双手从后按住她的脸,强行将她的头再转回去,肖新露想挣扎,发现自己力气竟不敌她……
“阿姨,你知不知道我最近做了一个梦。”林晚词声线低低的、缓缓的,就这么在她耳边一字一字慢吞吞地说着,“梦里,我被一个人锁在这个房间,她要我住布丁的床,她还让我穿布丁的衣服……”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肖新露拼命挣扎,越是动尾椎处疼得越是厉害。
她开始后悔来找林晚词。
“很冷很冷的天,我衣不蔽体,还像只狗一样被圈住了脖子,戴着狗链住这个房间里。”林晚词双手按住她的脸,幽幽地道,“阿姨,你说那个人坏不坏啊?”
“坏坏坏,小殊,先听阿姨和你说……”
“不,你先听我说。”林晚词声音冷硬地打断她的话,“我这个梦很长很长的,你知道么,那个人把我的脑袋按在地上,逼我吃布丁的狗粮,还说布丁就是被她杀死的。”
听到这话,肖新露不挣扎了,眼中露出浓烈的恐惧。
布丁……
怎么可能……
林晚词蹲在她身旁,继续道,“她说,你以为布丁是碰上了虐狗人?错,那条蠢狗是我杀的,狗像主人,每天就知道对着我吠,还爬到我床上来,知道我是怎么杀死它的么?”
林晚词惟妙惟肖地学着肖新露上一世的口吻,那副阴险的嘴脸、那得意的语气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
肖新露坐在毯子上,听着她的话生起逃的心思。
林晚词却将她按得死死的,逼着她不得不听完,自己继续学道,“我把那条蠢狗绑了起来,用剪刀一下一下戳在它的身上,它痛得拼命挣扎,蠢狗的力气还真大,居然把我倒在它嘴上的胶水挣开了,死命大叫,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给刺死了。”
“……”
“对了,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要了它的命么?因为它是你林晚词的狗,我看到它就像看到你一样讨厌,我就是要它生不如死,我就是要它受尽折磨,痛苦而死!”
“……”
肖新露抖得不像话,她不知道林晚词怎么会说出这些,就好像亲眼看着她杀了那只狗一样。
林晚词学着学着,花瓣色的唇开始颤抖,一双眼睛里溢出泪光,十指埋入肖新露的发间,攥紧两把发,恨不得揪下来,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道,“阿姨呐,你说是不是布丁冤魂不灭,特意向我托梦?你想不想知道我梦中的那个人是谁?”
肖新露惊恐地全身寒毛竖立,呼吸近乎停止,难道这世界上真有灵狗报梦的事?
顾不上头皮都快被扯下来的痛,肖新露声颤着道,“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不过小殊,梦的事怎么能信呢……阿、阿姨还要去趟警察局看父母,我先走了。”
肖新露挣扎想站起来,林晚词一把扯过她的长发,动作毫不留情。
肖新露被拉得重新倒在毯子上,痛得嘶声大叫起来,再抬头看去,就见林晚词站在那里,高高在上般低睨着自己,一双盛着泪水的眼睛透着恨意和狠厉,长发有些凌乱地垂下来,遮得一张城轻的脸陷入阴影中。
“……”
肖新露被这样子的林晚词吓到,双手按在毯子上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林晚词拉开一旁的柜子,拿出一大袋早已过期的狗粮撕开,整袋往肖新露的头上倒去。
无数刺鼻难闻的小骨头状狗粮如雨点般砸下来。
“啊啊啊啊——”
肖新露想跑,但尾椎疼得她难以多动,只能抱着头尖叫,狼狈又可怜。
林晚词倒完一整袋狗粮,将袋子扔到一旁,一滴泪淌下面庞,“肖新露,这些都是布丁来不及吃的,要是你全部吃了,我就去爸爸那里替你求情。”
“林晚词你是不是疯了?”肖新露激动地大叫起来,知道求情无望,一双眼恨恨地瞪向她,“你一天天的趾高气昂个什么劲,要不是你有个有钱爸爸,你什么都不是!”
她凭什么这么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