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半个小时,再度出发后,荣子姻明显加快了速度,她现在确实是有点着急的。
这次出来,她一定要有收获,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被旁的事情给耽搁了。
就这么一路和陆流泽争论着走的快更累,还是走的慢更累这个连曹雪芹也弄不清楚的问题,倒是在傍晚时分到达了雷电他们之前到过的那个工坊。
工坊很大,处处都有严重的人工凿刻的痕迹,看情形之前应该是一座很大的石洞,经过多年不断的扩展,规模越大了。
简陋的石桌上,有不少翡翠玉石的边角残渣,甚至还发现了不少青铜器独有的腐锈粉末。
“雷,当时你们到这里后,就已经是这样了吗?”荣子姻疑心道。
“是,已经是这样了。”
“跑的很从容,工具什么的倒是一样都没有剩下,看来去的地方不会太远啊!”荣子姻琢磨着,但很快就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过那些工具其实都不太难拿的。”
“子烟,那边还有一个生活区,要不要看看?”陆流泽说着,把手电筒打开了。
森林里的太阳落的很快,几分钟前还是亮的,几分钟后就一片漆黑了。
这个生活区,其实也就是石洞中的另一块空间,是一块块用杂草和树叶铺成的床铺组成的。
乱糟糟的床铺上是乱糟糟的一团,破枕头,破衣烂衫,估计是太冷没有出汗的缘故,倒是没有明显的恶臭。
在几个床铺的交汇处,用石头垒砌了几个简陋的取暖灶。灶里是已经燃烧干净的树枝灰烬。
“看样子,至少有二十个人生活在这里。”陆流泽开了口。
“嗯,”荣子姻应和着,目光扫过角落的一处地方,不禁怔了怔。
“咦。”
而就在此刻,陆流泽也注意到了这个地方,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走过去。
角落这块床铺和别的有点不一样,相比那些床铺,它太整齐了。
床铺的两面是靠着石壁的,而向外的两面也都用一块块形状差不多的圆石头围了起来。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床铺上的枯叶草枝都安安稳稳的呆在它该呆的地方,并没有逸散的到处都是。
床铺上没有衣服,倒是有一只破烂的枕头,却也整齐的摆放着。
“子烟,你看这墙上是不是有什么字?”陆流泽说着,打开手电筒,率先靠近了石壁。
“像是个日字?”荣子姻也凑近了,却见那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零散的字。
“嗯,是日,有三个日,”陆流泽细细地看着,手电筒移动着,又发现一个字,“这好像是个生?”
“是生。”荣子姻说着,坐倒在那张床铺上,比划道,“应该是躺着的时候刻的,因此字有些歪斜,工具应该是尖锐的石头之类的,你看这个撇,起码划了上百下才有这个痕迹。”
“嗯,看看还有没有。”
两人顺着手电的光亮细细地查看一番,却也没有其它的发现,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石壁上确实写了三个日,一个生,且每一个笔画都划过不下几百次。
陆流泽默默地看着,推断道,“看来这个人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有整齐的习惯,行动受制,这几个字应该是偷偷刻下来的。从床铺看,应该是男人,身高一米八,瘦削,臂膀不够有力,没有习过武。”
听着这话,荣子姻不禁乐了,“挺厉害啊,这都能看出来?”
“别忘了你男人我可是在军营呆过的。”陆流泽说话的声音里有几分愉悦。
“你说的对,我也要推断一下。”荣子姻笑着开口,“一个人在黑夜里偷偷刻这几个字,且每次都能刻在同一个地方,啧啧,瞎子刻印章,功底不凡呐。”
“嗯,不过这人的心智坚定,更胜过他的技艺。”
“的确,可是这三个日一个生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传达什么呢?”荣子姻微微皱眉,“一般这种时候人会一边思念一个人,一边写下那个人的名字吧。”
“会不会是生日?至于另外两个日,说不准是写错了。”陆流泽也思索起来。
“应该不会,如果开始是写错了以后不写就是,为何还要把四个字全部划上几百次呢,那样岂不是增加了负担,也更容易被人发现呢。”
“子烟说的对。”陆流泽说着,将她牵住,走到外间去,“这个问题慢慢再想,陈诚他们烤了兔子,先吃一点,等会我还有一个事情想要跟你确认一下。”
“什么事情?”荣子姻有些疑惑。
“先吃了,再说。”
两人来到外间,发现陈诚已经带着人把这里收拾好了,虽然不方便,但晚上点个火,过夜还是很不错的。
众人吃了烤肉,又喝了一点酒驱寒,荣子姻就催促起来,“阿泽,你刚说要确认什么事情?”
“子烟,那个向南十里的标记,能确认是风雨他们留下来的吗?”
这话一出,别说荣子姻了,雷电二人都有些疑惑了。
“自然是能确认,他们四个从小在一起训练,自己人的手法还是很熟悉的。”荣子姻极为肯定的道。
“是吗?那你们看看我这个手法。”陆流泽说着,拿出一把匕首,在一根烧柴用的圆木上划了起来。
“向南十里?”雷电二人一致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