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冠霆自然也觉得拿300万送老师太奢侈,但女儿最近的遭遇让他心疼,有心宠一次,便道,“什么补不补的,一家人怎么说这种话,新露是你的长辈,还能和你一个小孩子抢?”
20岁是小孩子?巨婴么?
肖新露气得都要胃出血了,脸上还得维持着笑容,“是啊,小殊喜欢拿去就是了。”
300万啊,早知道她就不抢了。
白白便殊小贱人。
“谢谢阿姨,阿姨你真好。”
林晚词笑容满面,衬得她分外甜美纯真。
“小殊你和我还客套什么呀。”肖新露站起来道,“我有点不胜酒力,你陪我去下洗手间吧?”
“好。”
林晚词欣然答应。
寂静的走廊上,两人并肩缓缓走向前,林晚词看了一眼肖新露的脸色,主动开口道,“阿姨,你心情是不是不好啊?”
你还知道?
肖新露停住脚步,冷漠地瞪向她,“我问你,今天是不是你做的局?”
“做局?什么局?”林晚词一脸茫然。
肖新露在她脸上观察不出什么,只得继续问道,“你本来是想引我进对讲室吧?看来我以前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心思这么恶毒。”
要不是她陪着林冠霆喝酒,一时无暇分身让谢心送药,今天被捉奸在床的就是她了!
林晚词靠着墙,娇怒道,“你说谁恶毒呢?肖新露,我本来看你顺眼一点了,没想到你这么说我,我现在就去告诉爸爸!”
这大小姐的脾气一来,完全是那副愚不可及又骄纵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个聪明的。
肖新露愣了下,眼见林晚词越走越远,她忙踩着高跟鞋跑向前拉住林晚词,陪上笑脸道,“小殊,我跟你说笑呢,这有什么好告诉你爸爸的。”
“走开!”林晚词愤怒地甩开她的手,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肖新露,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我爸的一件床上用品,哪来的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大小姐生气起来口不择言,字字扎心,一如从前。
肖新露被怼的恨不得抓着林晚词的头往墙上撞。
她的手死死握紧拳,一忍再忍,才终于调节好呼吸,温柔地道,“小殊,说话何必这么难听呢,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今天本来挺好的一桩事弄成这样,我替你和舒天逸不值。”
提到舒天逸,林晚词的目光黯淡下来,声音都有些抖了,“他无耻,居然背着我和谢心……还想让我给他解围,我才不给他解呢,他去死吧。”
说着眼睛都红了。
终于看到她伤心的样子,肖新露道,“今天大概只是误会一场,对了,当时你怎么会不在对稿室?”
“我当时去洗手间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们一堆人,我还敢进对稿室吗?”林晚词说得理直气壮,眼中不见半分虚假城府。
肖新露仔细地打量着她,“可有人提出看监控的时候,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我本来就准备在监控跳到我的时候弄坏电脑,没想到居然跳帧了,还省我力气呢。”
“……”
毫无瑕疵的解释,完全符合林晚词一贯脑残的作为。
刚刚找人暗中打听了一下,那直播大屏幕是某个工作人员不小心碰到的。
难道今天的事真的只是阴差阳错,不是大小姐处心积虑?也是,以这大小姐的脑子想出这么个局也难。
想到这里,肖新露不禁上前挽住林晚词,柔声道,“好了好了,事情已经过去,别再想了。要不我来做东,让舒天逸给你好好解释一番?”
“哼,我才不要,你少再给我安排,都是你的问题,不是你都出不了这么多的事情!”
林晚词推开她,狠狠地瞪她一眼。
肖新露笑脸相对,还想说些什么,有服务员走过来,弯腰站在一旁,“林小姐,到你表演的时间了。”
今晚的慈善晚宴上有她的独舞,也是林冠霆费尽心思安排,他一心想将她这个唯一的女儿推到人前,长成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继承人。
“我知道了,谢谢。”
林晚词这才恢复笑脸,也没理肖新露一下,转身就走。
肖新露站在原地看着林晚词离去的背影,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里,一双眼满是痛恨,表情几近扭曲。
说她是床上用品?大小姐,往后有你哭的时候呢!
……
全场灯光骤暗。
点点红光在舞台中央亮起,羽毛飞舞,现场乐团的乐手缓缓弹奏起手上乐器,乐声环绕整个场地。
清雅灵动的身影从暗光中走出,脚尖着地轻旋出曼妙的弧度。
“林家今天还真是大出风头。”
有人冷哼一声。
正在喝酒的应寒深闻言朝舞台上望去,只见林晚词立于上面,魅影婆娑。
漫天红羽下,她的身姿直挺,纤细的手指专业地抬起,摆弄出各种动作,柔若无骨,轻盈至极,如同一只孔雀在独舞,安静却有着专属于她的骄傲。
应寒深眯起眼,视线落在林晚词不断旋转的腰上,细得不盈一握,明明被一片纯白掩盖,却在舞中惹火。
妈的,这细腰,不管看多少次,都一样销魂。
应寒深喉咙紧了紧,口干舌燥地端起酒杯喝下一口,舌尖舔着唇上的酒渍,一双眼变得越发深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