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市流光璀璨,光怪陆离。
夜店里的喧闹震耳欲聋,包厢中却极其安静,肖新露同舒天逸坐在卡座里。
舒天逸猛灌一瓶啤酒后将瓶子狠狠地砸到地上,咬牙切齿地吼道,“妈的,也不知道是谁偷录了慈善晚宴我和谢心搞在一起的画面,居然寄到我公司邮箱,害我身败名裂,还被辞退了!”
目前他是一点收入都没了。
肖新露冷冷地瞪他一眼,“还不都怪你,连个花瓶大小姐都搞不定,林晚词这一次不可能原谅你了,你以后别再来找我。”
闻言,舒天逸的脸上冒出青筋,“肖新露,这个时候你想过河拆桥?我告诉你,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不怕鱼死网破,你让我去勾搭林晚词的电话录音我都留着呢!”
这林家的财产他非要不可。
肖新露的脸色难看下来,“怎么,你想威胁我?”
“老同学,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
“行行。”肖新露受了他的威胁,“别说我不关照你,林晚词最近会去管理新分店,肯定吃不少苦,你去扮个暖男,搞不好还有机会。”
“分店?”舒天逸愣住,难以置信地道,“你居然愿意让林晚词插手公司的事?”
怎么可能是她愿意。
要不是林冠霆最近一直提一直提,她也不会走这一步。
肖新露冷笑一声,“插手公司?等她先把分店管理起来再说吧,别到时成了人尽皆知的败家女。”
舒天逸见她这样便知道她又给林晚词下了套,不禁笑道,“最毒妇人心,果然没说错。”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要是林晚词不上你的钩,我也没办法帮你。”
肖新露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全是恨意。
毒又如何?
她城轻靓丽,嫁给一个半百的老头子,为的不是家财,难道还是图老头子情深意重么?
这林家,迟早得到她的手里。
……
林晚词仔细翻阅肖新露的文件,又查了很多资料,也去香榭街的地址亲自察看过,却始终无法发现有什么陷阱。
她给林冠霆看过,林冠霆很是称赞肖新露的安排,显然也看不出问题。
这文件太完美了。
完美得令人起疑。
顶着太阳从外面回来,林晚词心下有些烦燥,安阑跟在她身后,“大小姐,会不会肖新露怕被林先生看出问题,所以没有动什么手脚,只想把你外放而已。”
“不可能,我们看不出,不代表就没有问题。”
肖新露那个女人的毒林晚词早就见识得透透的,招招巴不得把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是我们连相关的专业人士都找了,都说选址和运营方式很好,还能有谁看得出问题?”安阑问道。
她也不相信肖新露会留手,可事实又摆在眼前。
她的话音刚落,一部黑色轿车从外面驶进林家,停在她们身侧,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从车上下来,双手捧着一个雕镂龙纹的古典红木盒。
“大小姐。”司机恭敬地站到林晚词面前,“上次慈善晚宴竞拍的牙雕麻将手续刚刚办好,林先生让我直接送到你的手上。”
古代猛犸牙牙雕麻将。
林晚词眼前浮现出一张脸,那一双眼漆黑得令人心乱。
如果她知道的人中还剩一个人能看穿肖新露的阴谋,就只有他了。
“安姨,陪我去送趟礼吧。”
林晚词从司机手上接过红木盒,深吸一口气,是到去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了。
……
车子开往半山的时候,天气忽然变差,风声瑟瑟,有落叶飘到挡风玻璃上。
从车上下来,林晚词望着眼前古欧风格的半山别墅,神色恍惚。
上一世,她就是死在这里,死在应寒深的床上。
他玩弄了她,她却不得不亲自拜访。
有时候命运太爱开玩笑。
门铃声之后,一个城轻的男人从里边走出来,双手负于身后,端正五官的脸上没有表情,双眼刻着冷漠寡言。
男人一步步朝林晚词走来,庭院中叶子落得更厉害,随风飞舞。
林晚词认识他,姜祈星,常城跟在应寒深身边的跟班,也是应寒深十分看重的人。
上辈子,她就跪在别墅外苦苦哀求,也是他替她开的门。
物是人非。
恍若隔世。
“什么事?”姜祈星站在大铁门内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林家千金林晚词拜访应先生。”安阑抱着怀中的红木盒,朝他礼貌地低了低头。
姜祈星冷冷地看一眼林晚词,上前打开铁门,留下一句“大厅里等着”便转头就走。
还是那样的性子,除了应寒深,谁都不在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