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景语晗抬手揉了揉红涩的眼,走进了卧室。
黑凌修已经躺着了,宽敞的双人榻好似隔了一道海。
景语晗知道他并未睡着,只不过是在逃避刚才的对话。
思及至此,她心底涌上一抹涩意,熄了灯。
朦胧月色透过了窗洒进了房间内,带着一丝凉意。
景语晗无神地看着窗外,心情有些空寂。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身边传来一阵温暖,那阵体温熟悉又陌生。
黑凌修反身抱了过来,低沉的嗓音透着令人沉沦的声线。
“不要多想,好吗?”
景语晗一愣,随后有些晃神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她乖巧的回应,黑凌修心满意足地睡去。
……
翌日。
景语晗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荡。
想到昨天晚上黑凌修在自己耳边的低声呢喃,她自嘲一笑,起来洗漱。
一番整理后,景语晗去了剧场工作。
她在大学时主修的是舞蹈专业,毕业之后黑凌修做了职业乐手,她为了离他更近,放弃了深造机会,也选择了做一个职业舞者。
过两天景语晗在剧场上有一个演出,这几天的彩排时间很密集。
“安老师,早。”
“早。”
景语晗笑了笑,和剧场的朋友们打着招呼。
舞台灯光打在景语晗的身上,她如一只夺目的黑天鹅在聚光灯的照射下翩翩起舞,引人夺目。
彩排结束时,景语晗在观众席上看见了林月月。
“你怎么来了?”
景语晗的语气之中藏着惊喜,这几年她的生命之中几乎只剩下了舞蹈和黑凌修,再没有别的东西。
“怕你昨晚想不开……”
林月月刚调侃开口,就看见刚才还在舞台上熠熠生辉的景语晗,表情突然变得痛苦了起来。
“你怎么了?!”她慌张问道。
“胃病犯了……”
景语晗的声音颇为虚弱无力,林月月见状也不敢耽误,扶着她匆匆去了最近的医院。
医院。
景语晗的冷汗簌簌而落,脸色苍白。
林月月搀扶着她在急诊科坐下,又心疼又气:“你说说你,知道自己有胃病还不好好吃饭?”
景语晗抿着唇,一时没有接话。
黑凌修乐队忙碌,常常昼夜颠倒,为了附和他的作息习惯,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按时吃饭了。
景语晗看着林月月一脸愤恨又无奈的样子,知道她是怪自己不争气。
“月月。”她刚要说话,倏地觉察到一道清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她抬眸望去,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
男人目似点漆,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可是即使挡住了脸景语晗也能从那双狭长眼眸清楚的分辨出来他是谁。
“好久不见,景语晗。”男人冷冽的声音从口罩后边透了出来。
景语晗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自己还会遇见他。
“好久不见。”
眼前的男人,是和景语晗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傅司。
“进来吧。”
傅司朝诊室走去,话语中的情绪掩在了口罩内。
景语晗点了点头,在林月月的搀扶下入内。
傅司看着病历上的记录,眉头微蹙:“胃病反复了三年,你都不采取治疗,为什么?”
“没时间……”景语晗声音很小。
傅司看着她闪烁的神情,叹了口气。
他和景语晗两家世交,双方父母本有意让两人交往。
可是一切的变化都出现在黑凌修之际。
黑凌修刻意抢在傅司之前表白,一举多得芳心。
于是傅司精心照料着的人就这样被黑凌修带走,并把他视若绛珠仙草的珍宝摧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在景语晗和黑凌修交往后,傅司将自己最喜欢的音乐变成了副业,出国主修了医学。
没想到再次遇见景语晗,会是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傅司的双眸暗了暗。
他没再说什么,而是在病历上写写画画,随后拿给了一侧的林月月:“去拿药缴费。”
林月月出去后,傅司摘下口罩,看向景语晗的眼神有些深沉。
“最近怎么样?”他问道。
听到关系你的话语,景语晗心底涌上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